呼呼喘著粗氣,直覺自己快要被氣到爆炸,自小到大,他見的女人不是文文弱弱,就是裝腔作勢裝端莊,還沒見過這種無恥波婦,而且還是一個小波婦。
殺了她,立刻殺了她,腦中一個聲音強烈的叫囂著,他的手一點一點用力,雪嫵的臉也一點一點更白,只見她眼中慢慢有霧氣蔓延,額頭也開始有汗滴雲集,卻依然能撐著嘴角那絲笑意。
有點意思,看不出這臭丫頭還有點骨頭。不知不覺中,南宮霽鬆了手,失了他的力度,雪嫵有些站立不穩,晃了晃,胡亂摸到身後一把椅子,抓著椅背勉強穩住身子。
南宮霽條件反射地隨手扯下她半截衣袖,本想擦擦手,卻一眼看到她骨折處用以固定的木板錯了位,一把提起她,腳不沾地地將她提到床邊,丟在床上,解開包布,幫她上了自己的藥,最後又重新綁好夾板。
做完這一切,他習慣的拿起那半塊衣袖擦手。
其間,一直沉默無語的雪嫵突然帶著疑惑的嘲諷問“既怕髒了手,幹嘛要做這些呢?我死或不好,不都正合你心意麼?”
南宮霽隨手將半截衣袖丟在地上,突兀的笑意令他文氣的面孔莫名柔和了許多“你死或你不好,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幹嘛做這些,是因為我想做就做了,好比包你,想包就包了,沒有為什麼”,言詞與語氣卻依舊是那樣的無情與傷人。
不知是不是這次真的惹怒了他,他一走幾天,竟再不見蹤影,月媚天天憂心忡忡,天天站在門口巴望,卻怎麼也盼不到他的身影。
一天比一天悶氣,終於氣到無可忍耐,直奔雪嫵房間而去。
推開新裝的木門,看見雪嫵還有閒心倚在窗邊看河水,更是火冒三丈“哎,雪嫵,無痕你沒勾上,王爺也沒撈著,連你養的小毛孩也躲著不見你,你說,你還算女人麼?要不就是你前生做賤了太多男人,跟世間所有男人都結下了仇隙?”
這是雪嫵受傷後,她第一次來,先前她還有感於雪嫵替她擋木棒的情意,拉不下臉說什麼,但現在眼看就要失去南宮霽那超級大財神,她早將一切忘得一乾二淨,在她眼中,這世間一切都是假的,都不可靠,唯有金錢最真實。
聽著她的汙言穢語,雪語幾次衝動得想要伸手掩住耳朵,但她卻最終忍了下來。
漫無邊際的盯著緩緩流淌的河水,聲音異常平靜“娘,急什麼呀,霽王走時說好十天後會來接我的”
“什麼?啊呀,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呢?菱角,死哪去了,還不快來給小姐披件衣服,沒看到屋外樹葉都掉光了,這天兒有寒氣了”月媚臉轉換得很快,就是六月的天也沒她變得快。
雪嫵胸口一陣發堵,突然發狠的揪下頭上一枚髮簪隨手丟進河心,那是南宮霽包了她之後,月媚特意送給她的上好翡翠簪。
月媚眼睜睜的看著她發狠,心疼得就象割了她一塊肉一樣,在以往,早一耳光甩過去了,但今非昔比,南宮霽給她的金銀,就是買間玉坊都足足有餘,她不能輕易招惹雪嫵,這丫頭,若不是惹得她怒極,從不敢與她針鋒相對的。
第二十七章 心灰意冷
月媚曬笑著想要退出房門,雪嫵發怒的樣子,讓她莫名有些不安和心虛。
剛邁出一步,雪嫵忽然扭頭,聲音裡滿是勉強壓制的怒氣“娘,為什麼要趕走花花?我不是事事都在按著你的意思做嗎?”
月媚一愣,轉念間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天南宮霽打花錦寒時,雪嫵已陷入昏迷,後來自己又專門交代菱角不許告訴她實情,所以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花錦寒離去的真相。
一聽,趕忙堆出一臉笑意將事先想好的措詞端出“傻女兒,我怎會趕他走呢?要趕,當初就不會派人去接了,是他人小鬼大,看不得霽王爺跟你在一起,偷偷溜了,跟娘可沒一點關係哦”,她不會傻得說出實情,讓雪嫵惱恨霽王,打死她都要保住霽王這個財源的。
雪嫵皺了下眉,對她的話卻已有些將信將疑,這些天,她一直在琢磨花錦寒突然離去的原因,一直不得其解,現在想想月媚的話,再結合先前他咬韓雨霏那件事,或許真的會有這個可能吧。
但想到那血淋淋的布條時,突然又有種慌亂的疼痛,潛意識中不願相信事情這麼簡單。
晚上,菱角睡熟之後,她悄悄溜出房門,徑直穿過月亮門直奔無痕住處,在整座煙雨樓,她只相信這個男人的話,而且,花花離去前,一直跟他住在一起,或許他會知道一點內情。
推開房門,一眼就看到無痕躺在床上的側影,她移步慢慢走到近前,看他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