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他認為她應該是欲擒故縱,自做多情的以為自己對她有情,不會真要她的命,否則,沒人會傻得自己送上門找死,退一萬步來講,就她那弱小模樣,哪來的那麼大勇氣啊。
當下,又冷冷開口“你可知,本王宗旨,一向是傷本王心的,將折磨得對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傷本王人的,會將她剁成肉醬,餵食野貓野狗”
雪嫵只聽得汗流浹背,手足冰涼,這算在哪一類,都讓人不好過啊。也不知自己到底該算在哪一類,想來,怎麼也算不到第一類吧,霽王的心,不是誰就能傷得了的。
如果是第二類,估計無痕所說的肉身,大約不成了。能不能開口替自己求個囫圇屍首呢?南宮霽還未答應饒煙雨樓的人,她就又提出新的要求,會不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得寸進尺呢?
她這邊盤算著,那廂南宮霽已冷笑連連,以為自己果真猜中了她的意圖,從腰中撥出一柄貼身短刃,啪的扔在了雪嫵臉前“臭丫頭,不是一人做事一人當麼?現在本王答應你,只要你敢死,本王立即放了那些人,而且讓她們繼續開張,並留你一個全屍”
雪嫵猛的抬頭,望進他輕蔑鄙夷滿是不屑的眼底,這麼容易就達到了目的?還有什麼好說的,死吧。
蹭一把將短刃拾了起來,對著胸口時,忽然想起了香婆婆,眼神不覺有一絲猶疑。
“怎麼……下不了手吧?哼,就知道你沒那膽子,少跟本王裝腔做勢,明兒一早跟你那幫賤人一起下黃泉做伴去吧”南宮霽厭惡的口吻顯而易見。
“不……不是的,王爺,你聽我解釋啊,我不是怕死,我從小是個孤兒,雖被人收養,卻一直惦念著這輩子能見親生爹孃一面,好容易現在有了一點線索,小女子很想在臨死之前,得知他們是誰,在哪裡,過得好不好,除此,小女子再無他念啊”
說到最後,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從她臉上,啪嗒啪嗒砸落地面。
南宮霽盛怒的心莫名抖了一下,一轉念卻又想到,會否是她耍的鬼計,想以此拖延時間?
雪嫵從他轉換的眼神猜到他心中所想,忙又開口“不需要很久的,只要一點點時間就行,樓裡的香婆婆大約知道,叫她到這兒來,我問她幾句,就行了,完了,我立即死,絕不敢再拖沓的”
唯恐他不信,又砰砰磕了幾個響頭。
南宮霽一撩衣襬,在椅子上坐下“看在你是將死之人的面上,本王就信你一次,來人,帶煙雨樓的香婆子到這兒來”
有人應聲而去。
雪嫵緊張的望著門外,渾然沒有一絲死前的恐懼,內心,真的是很相信無痕。
南宮霽穩穩的盯著她,總覺得她在耍什麼花招,不然,即使是七尺男兒,也不會這麼坦然面對死亡。
香婆婆很快被帶了進來,渾身上下沒一處好地方,顯見吃了不少的苦。一見雪嫵,神色有些意外,還有些悲傷“傻孩子,你終於也被抓到了麼?”
雪嫵沒空跟她閒扯,直奔主題“婆婆,風塵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讓我找他?你是不是知道我生身父母是誰?”
香婆婆沒想到雪嫵在這種時候還惦念著這些,垂下頭,想著自己發過的毒誓,不知該不該說出真相。
“婆婆,求求你告訴我吧,我就要死了,這是我唯一的願望啊,你就讓我做個明白鬼吧”雪嫵急得抓著香婆婆兩隻胳膊,沒命的搖晃。
“死老婆子,沒聽到她的話麼?知道多少就說多少,說慢了,鞭子立即招呼到你身上去”南宮霽不耐煩的插了一句。
香婆婆一咬牙,想著雪嫵這番鐵定難有活路,就讓孩子知道真相又有何妨,什麼也不再理會,一把將雪嫵抱在懷裡,哀哀哭訴起來“孩子呀,不是婆婆不跟你說,是婆婆曾經在你娘臨終時發過毒誓啊,說起來,你得喊我一聲舅母才對,你娘是我的小姑子,十七年前,我們老家渭南發大水,成千上萬的人都成了水鬼,我們一家幾十口人,只逃出了我跟你娘,那時,你娘也象你現在這般大,我們一路逃荒,來到煙都,投奔了月媚。
月媚是我姨表妹,她孃家很窮,一直是我們家幫趁著,那種時候,我只想到她可以投靠,找到她才知道原來她做的是那種事,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就這也是求了她幾天,答應一切都聽她的,才被她收留下來。
我婆家在渭南幾代經營布行,是有名的商家,你娘,也就是我小姑子,那也算是小姐出身,自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月媚先是哄著她賣藝不賣身,只到,有一天,有個叫風塵的男子來到,也不知他到底是做什麼的,也不知他究竟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