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嫵卻不給他說出下文的機會,手一送,直接向心口推去,這一刻,她沒想到要無痕相救,她是真的想死,她本就是一個不該降生的多餘之人,又何必執意留著這口氣呢?
見她一心求死,南宮霽隨手抓起桌上的茶碗向她手腕砸去,卻終是慢了一步,他的短忍是上古寶物,異常鋒利,雪嫵一下連肺腑心胸一起穿了個透。
鮮紅的血從她胸口一股股冒出,看著她漸漸發白的臉色,南宮霽一向冷酷無情的心菲,忽然急促跳動起來,這個女孩子,在這一刻,讓他動了心,讓他憐惜,也讓他重新對女人刮目相看。
他一個健步躍到她身旁,將她抱在懷中,手指連點,點穴為她止住血,隨後一手扶著她,一手抵著她的後心,源源不斷的為她輸入內力,他要救她,他不許她死。
屋子的一角,無痕隱著身形默然而立,發生的一切,從頭至尾,他一一目睹,平靜的心,再次變得沉重,多弱小的肩膀啊,怎能承受如此多的痛苦呢?
她真不如死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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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 劈棺
南宮霽輸到自己體內發虛,雪嫵依然沒有一絲氣息,眼見已是氣絕身亡。
他頹然收手,沒有生命的雪嫵頓時軟得象一灘泥堆在他懷中。
他心口緊得幾乎無法呼吸,下意識一點一點擦著她口鼻處乾涸的血跡,眼前似乎又浮現出她忍著指傷,彈琴時的倔強模樣,以及她冷冷的叫囂“我死也要做人,做一個清清白白的人”,這個小女子真的應了自己的話,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南宮霽起身,抱著雪嫵放在自己床上,握著她冰冷漸漸發硬的小手,喃喃自語“丫頭,從現在開始,本王要真正包你了”
隨後吩咐下去將煙雨樓一干人放了,另外安排人為雪嫵刻碑挖墓。
黎明悄悄來臨,安靜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光線一下衝入,南宮霽下意識眯了一下眼,正想發怒,誰如此大膽擅闖而入,待見到那一襲熟悉的紫色時,面色已是更冷。
未看來人,只是冷冷說道“你來做什麼?誰允許你進來的?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李純畫麼?”
李純畫蓮步輕移,徑直走到他身邊,手溫柔的落在他的肩上“霽,我知道我傷了你的心,你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好嗎?”
南宮霽一把將她的手開啟,“別碰我,你知道你有多髒嗎?我看見你就想吐啊,走,你立即從我眼前消失,我一刻也不想看見你”
“霽,看在我們相愛多年的份上,你就不能原諒我這一次麼?”李純畫蹲下身子,扒著南宮霽的膝頭,眼中的霧氣,使她顯得我見猶憐。
南宮霽生硬的別轉頭,心疼得支離破碎,撫上雪嫵雪白雪白的臉頰,讓那冰涼提醒自己,曾被傷得面目全非“你連一個煙花女子都不如,還有什麼臉面來見我?你若真愛我,怎會做出那種骯髒苟且之事,即使世間處處都是這種骯髒的風氣,你也不該,誰不知道我南宮霽疼你到何種地步,你為什麼還不滿足?
就因為他是皇上,就可以跟他為所欲為?就因為他是皇上,連他半百的年紀也可以全不計較?你太髒了,看到你,我就想起那天見到的一幕,想到那一幕,我很久都無法進食,三年的時間,你已折磨得我遍體鱗傷骨瘦如材,你是不是非要致我於死地才甘心?你要是真愛我,就去讓他收回聖旨,要是真愛我,就跟我解除婚約”
他神色一片絕決,絲毫沒有挽回的餘地,李純畫站起了身,慢慢向外走去,走到門邊,停住腳,慢聲細語的說“霽,下個月,我一定會與你成親,即使你一輩子不碰我,我也一定要做你的妃子”
“無恥”南宮霽震怒下將桌子一掌拍碎。
無痕隱在屋角,暗自搖頭,看來,這是凡人的通病,不管別人喜不喜歡,只要自己喜歡,就一切無所謂了。
三天後,雪嫵下葬,墓前石牌上竟刻著霽王側妃幾個大字,無痕隱於一株樹梢,再次搖頭,凡人啊凡人啊,真讓人費解,為何生前不好好相待,死了才這般空珍惜。
耐心看他們安葬修墓,竟然一連修了三天,眼看只餘一天時間,他真有些著急,心說,明兒一早這裡就是座空墳了,你們犯得著這麼下功夫嘛。
想著墓修好,他們總該走了,豈知,南宮霽又盤膝在墳前穩穩坐下,還命人擺了副古琴,說什麼要為她撫琴三日才會離開。
無痕這下可真急了,雖說七天之內行功都無礙,但超過五天,人精氣恢復就會慢很多,如果超過七天,那人直接沒救了。
強忍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