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嫵終於敏感地察覺到了異常,心一點一點變涼“你是不是現在就準備不要我了?”
南宮霽艱難的斟酌著合適字眼,想了半天,想到她只不過是風神絕黛,並不是真正的雪嫵,一橫心,將來意合盤托出“今後只怕我很難來看你了,你的一應吃穿費用,我都會吩咐葛福細心照料,另外,我還安排了人教你彈琴,你何時彈得熟練,或許就是我們相會之時”
這是什麼話?是告訴自己從此要獨守空房了麼?
忽然之間,雪嫵想起了那個說惦念自己的絕世美男,想起他說與自己有夫妻之實的話,既然自己真的非完壁之身,南宮霽與李純畫又重修舊好,自己倒不如走了的好。
想到這兒,她深吸一口氣,穩穩說道“王爺,不必為難,小女自有去處,不留在府裡給你添麻煩了”
“去處?你已與我成親,還能去哪?就是死也得死在這兒,別說氣話了,我盡力抽空過來看你”南宮霽揪正自己的上衣,神情開始恢復以往的倨傲。
“王爺,你誤會了,我一點也沒有生氣,你跟李小姐青梅竹馬,愛意深濃,我真的很理解,我走是因為怕漫長的孤獨和寂寞會將我折磨瘋掉啊”雪嫵認真跟他解釋,心裡卻已琢磨著出去後,是否該去尋找消失的無痕。
“放肆,這樣的話以後再讓我聽到,小心家法侍候”南宮霽猛地起身,拂袖而去。
亭中再次只留下雪嫵一人。盯著對面的水塘,她陷入沉思,腦中並未將南宮霽的話在心上,卻在發愁,無痕一氣離開,只怕再也不會現身。
想到無痕,她不自不覺伸手撫上嘴唇,真奇怪,對一個沒有任何記憶的人,她竟然有了迷戀,不僅迷戀他絕美的容貌,更迷戀他霸道還散發著異樣甜蜜的親吻。一種完全不同於南宮霽的感覺。
身後又傳來腳步走聲,她掃了一眼,見是葛福領著一幫侍女姍姍而來,事不關已她再次將視線投向水塘。
葛福領著人走到了近前,平平的音調,雖無恭敬卻也沒有明顯輕蔑“娘娘,這是給你選的四個侍女,你看中不中意?”
雪嫵沒有回頭,淡聲說“一切全憑葛管家做主,煩你先帶她們幾個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是,娘娘,不過……王爺剛剛吩咐另給娘娘換了一座宮苑,怕一會兒娘娘找不到,就讓她們幾個侯在花園門口,行麼?”。
葛福跟了南宮霽多年,深知他的脾氣,知他這會兒心情十分惡劣,這時若是有人辦砸了差事,死不了也得脫層皮,所以,從天亮見到南宮霽的第一眼,對他的吩咐,事無大小,件件都萬分小心。
“隨便吧”雪嫵不耐的揮了一下手,只想快點趕他們離開。
當四周重新變得安靜時,她開始圍著水塘轉起圈,水塘不是很大,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走了兩圈,她想尋找翻牆爬出的可能。
既然不想留在這兒,那就得逃出去。
最後,她停在了一株樹前。雖然枝幹沒有完全伸展到牆頭,她估計撲一下,應該有一半的希望撲上牆頭。
主意打定,她往手上啐了兩口,使命搓了幾下,四顧無人,蹭的一下就摟住了樹身。
爬樹對她來說,並非難事,在煙雨樓救助花錦寒的前兩年,她都是翻牆偷偷出去給他送吃的,早練得手腳異常麻利。
可是當她爬上樹時,卻不覺有些洩氣,明明看著很短的距離,爬上樹才發現,原來前面淨是些細軟的樹條,根本站不得人,這樣一來,離牆就遠得多了,撲過去,只怕連一線成功的希望都沒有。
她比過來試過去,怎麼都不行,很快,便急出了一頭汗。就在她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時,突然,樹下傳來一陣急呼“娘娘……娘娘……你在哪裡啊,千萬別嚇奴才們啊”
她探頭看下去,只見四個侍女跟葛福在水塘邊亂成了一鍋粥。
雪嫵愣了下,暗思,自己如果真的就此失蹤,會不會連累到她們呢?逃出去的希望如此渺小,就是僥倖成功,也不見得能找到無痕,是不是可以再認真考慮考慮?她不覺泛起猶豫。
“咳……”沒有予兆,一聲輕咳貼著她耳邊響起,出其不意,她嚇得手一軟,差一點掉下樹,幸好,一隻大手穩穩將她扯住。
只看到那白玉無暇舉世無雙的手,她就知來人是誰,心一陣急跳,一種發自內心身不由已的狂喜猛地衝上了她的腦門,脫口嘖了一聲“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負氣走了嗎?”
無痕緊貼著她的身子,帶著淡淡香氣的呼吸輕輕吹撫著她的耳根,撩得雪嫵渾身陣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