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森臉色一變,連忙伸出右手阻擋蘇安的肘部力道,結果普森反被蘇安重擊,單膝跪倒在地,眼神驀然瞪向蘇安,吃驚不已。
蘇安後退幾步,舒緩呼吸。
蘇安當年在城堡鉗制海倫,普森之所以不敢出手,是因為顧忌海倫會出事,要不然論身手,蘇安並不見得就是普森的對手。
她如果想要取勝,現在情況太遭,一是擔心母親心緒大亂,精神狀態差;二是太過疲憊;三是心臟被普森惡意重擊,她幾乎能夠嚐到唇齒間的血腥味。
普森冷冷的看著蘇安,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忽然拿手銬扣住蘇安的雙手,將她拽出房間,“跟我走。”
身後傳來葉知秋焦急擔憂的模糊聲,蘇安咳了咳,將喉間的血腥氣直接嚥了下去,被動的跟著普森上著樓梯,一層又一層,直到兩人登上了樓頂。
這處大院裡,有一個四層高的建築,周圍幾乎沒有什麼居民,在夜晚顯得尤為蕭瑟,陰涼的風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
蘇安被普森帶到了樓頂邊緣,她甚至能看到下面的水泥地,普森手放在她背後,只要他輕輕一推,雖然是四層樓,但蘇安必死無疑。
那一刻,普森的聲音彷彿從胸腔裡剝離而出:“你說你掉下去的時候會不會也跟她一樣腦漿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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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四層樓摔下去,蘇安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跟海倫一樣摔得腦漿迸裂。僾嚟朤午畢竟,這世上沒有“假設”,更沒有“如果”。
如今,普森的神情在夜色中令人不寒而慄,他冷冷的看著她,蘇安知道他在等她的回答。
蘇安皺眉,跑酷的人向來膽大,他以為她會因為這點高度就痛哭流涕嗎?
她冷靜分析道:“不太清楚,畢竟七層樓跟四層樓還是有一定區別的,不過她當時掉下去的時候,下面是草坪,我如果掉下去,下面是水泥地,有可能我會比她死的更慘。”
聞言,普森手驀然使力,蘇安的身體懸空幾欲摔落,但緊跟著就被一股力道緊緊的抓住,冷汗在這一刻終於從蘇安的額頭緩緩沁出…妾…
“蘇安……”普森在她耳邊冷冷的嗤笑不已,蘇安這時候已經轉過身來,於是她能夠清楚的看到普森眼中的血絲,面目猙獰,他輕喚蘇安的名字,卻不急著說話,而是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原來,你也會畏懼死亡。”
蘇安沒說話,有誰不畏懼死亡?她現在對生活懷揣無限希望,比任何人都渴望能夠好好的活著。
普森的聲音冰冷如鐵,一字一頓:“我以前想要先殺了蕭何,再殺你,但是後來我改變主意了,殺了你,讓蕭何痛苦一輩子,比直接殺了他,還要振奮人心。墼”
“就那麼恨我和蕭何嗎?”蘇安冷冷一笑,像是自嘲,也像是諷刺。
普森眸中有迷茫,有痛苦,但到了最後只剩下一抹複雜深沉的墨黑之色,“我和海倫是大學同學。她漂亮,有背景,有才氣,很多男生都很喜歡她,我也不例外。我知道我和她身份有別,這輩子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但愛一個人是無罪的。她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畢竟我那麼不顯眼,直到有一年,學校組織為數很少的人前去北極探險,得知她要前去北極,我費盡周折才加入到了探險團隊。雖然環境惡劣,但我卻覺得很值,那天她沒有跟上團隊,一個人遠遠落在了後面,我去尋她,才發現她腳踝扭傷了。我問她怎麼了?那是她第一次正眼抬頭看我,她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緊張,我很擔心她不理我,更擔心她拒絕我對她的幫助,但所幸沒有。那天我揹著她,她對我說謝謝,我差點流出眼淚來。不是因為那聲謝謝,而是因為她終於發現了我的存在,終於跟我說話了,她甚至就在我的背上,我背的不是海倫,而是全世界。如果那一刻可以永遠停留的話,我寧願拿我的生命來換取。”
那天,她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普森。”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很平靜,至少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她把他的名字放在唇齒間默唸了一遍,他的心就那麼一寸寸的軟了下來。
她笑:“很好聽的名字。”
“謝謝。”她沒有覺察到那一刻他的臉有多紅。
很快,她說:“我叫海倫。”
“我知道。”
“你知道我?”
“……你在學校很出名。”豈止是出名那麼簡單,她當時身為上流名媛,完全是時尚媒體雜誌的焦點人物,在K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