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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蘇安笑了笑:“知道嗎?有一次我在法國巴黎乘公交車去塞納河,公交車中途上來兩位年過七旬的老人,他們是夫妻,我起身給他們讓座的時候,他們誰都不願意坐下。”她看著蕭何,眉眼微閃:“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為什麼?”他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伸手輕握她的手,在手心裡暖著。他想他是知道答案的,但是自從她從法國回來後,就很少願意主動跟他說話,這是第一次這麼平心靜氣的跟他講話,他不想破壞掉這份美好。

“因為座位只有一個,一個人坐下,另外一個人就要站著。於是他們謝絕了我的好意,兩個人手拉著手一起抓著扶手,他們那時候臉上的笑容很滿足。”

“然後呢?”

“然後我就在想,婚姻是什麼?那兩位老人讓我明白,婚姻是蒼老的廝守。可是我漸漸明白,在這世上蒼老容易,廝守卻很難。或許我當初不應該嫁給你……”

“你後悔了嗎?”握緊她的手,蕭何失去了剛才的冷靜,居然有著一絲慌亂。

“蕭何,這是我們舉行婚禮後的第二天,可我卻發現我們的婚姻和那對老人是不同的,因為我們的婚姻建立在痛苦和憎恨之上。我忘不掉過去,我在巴黎幾乎每天晚上都失眠,好不容易入睡,夢裡面卻都是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次從噩夢中驚醒,我都會恐懼和排斥再次入睡。最初,木塵嘗試了很多辦法讓我入睡,可都沒有用,時間久了,只能無奈的看著我服食安眠片。”

蕭何皺眉,心裡升起久違的怒氣,心疼也佔據了大半:“他竟然眼睜睜看著你吃安眠片不管不問?”這樣一個男人,憑什麼值得她那麼袒護他。那一刻,蕭何的心又有了深刻的撕裂感。

“專家說有人如果連續四天四夜不睡覺就有可能會死去,我那時候已經有三天三夜不曾入睡了,整個人躺在床上,強迫自己合上眼睛,但就是睡不著。然後木塵出去給我拿了一杯牛奶,他說:Ann,喝吧!喝完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蘇安苦笑:“蕭何,不曾絕望過的人,不會體會到絕望的痛苦。但凡有一點辦法,木塵絕對不會讓我吃安眠片。我們是真的沒辦法了……”

那時候為了活下去,縱使不喜歡牛奶,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這種狀態持續了一個月,然後木塵開始慢慢減少劑量,直到有一天她不再需要安眠片也能睡個好覺,但對牛奶卻產生了一種反胃的抗拒力,有時候只是聞到就會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噁心感。

我們?她和木塵是我們,那她和他呢?

尖銳的痛從蕭何身體裡一直延伸到心底,他眼神晦暗,看著蘇安,她也在看他,一雙眼睛漆黑而幽靜,他下意識伸手覆蓋住蘇安的眼睛,顫抖著輕吻她的唇。

不說對不起,因為他和她都不需要。木塵終究只是過去式,從她答應嫁給他的那刻起,那她便只是他一人的。

離開的時候,她攬住他的脖子,和他鼻息相纏,手輕撫他的背,感受到他微微急促的呼吸,她說:“蕭何,別怪我心狠。愛一個人有多堅定,那麼恨一個人就會有多堅定。我如此對待你,只因為我曾經深深的愛過你。”

PS:還有一章,沈千尋等人出場,午餐聚會。等待。

和睦相處,其實並不難!

蘇安說,她曾經的愛很堅定。

蘇安說,她曾經深深的愛過他。

就在那一刻,蕭何忽然明白了,和蘇安認識十年,但是對於這份感情,他從來都沒有自信過。

再怎麼自信的人,遇到感情的事情,都會變的忐忐忑忑,變的不確定對方對自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她今天說的愛也許只是走走形式,也許根本就不會過心。

他們曾經固執的喜歡著彼此,卻又固執的認為對方不會喜歡自己。縱使喜歡,那份愛也不會有自己來的那般深厚,那般濃郁濉。

也許,終究是他錯了,一邊竭盡所能的去經營他們的未來,卻最終無力去維護他的Ann。

三年來,他曾無數次的質問過自己,他那樣疼著,寵著的人,為什麼會被別人那樣肆無忌憚的傷害。

那時候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世界上,不會因為他是蕭何,一切事情都要聽他的掌控豹。

人總是會有軟肋,而他的軟肋就是蘇安。換言之,任何人只要把蘇安鉗制在手,他都會毫無還手之力……

文茜敲門進來的時候,蘇安正靠在蕭何的懷裡,一室沉寂,但是卻難得的安寧。

以為蘇安睡著了,文茜走過去的時候,聲音很低:“閣下,按照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