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她一把扯下,忍著眩暈感,走到一旁,抽出浴袍穿上,儘管如此身體還是因為寒冷在發抖,她開啟浴室門的時候,牙齒還在打顫。
外面竟是出奇的溫暖。
“室溫多少度?”她問。
“32度。”木塵坐在沙發上,抬手示意她過去。
注意到木塵早已準備好了急救箱,裡面擺放著藥和紗布。
她走過去,無言的把手腕伸出來。
木塵靜靜的看著,兩道傷疤,分別被手術刀劃開,這是第幾次了?
不會死,只會流血,她一向都喜歡這麼虐待她自己。
幻覺也好,抑鬱也好,癔症也好,每次她自虐完,就會很平靜的上藥包紮,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就像現在一樣。
木塵給她上藥的時候,她就靠在他肩上,靜靜的看著他,他手指靈活,包紮傷口的時候很純熟,這要歸功於她每次的“兵荒馬亂”。
木塵身上很熱,額頭有汗沁出,她笑了笑:“溫度調低一點兒吧!”
他握了握她的右手,感覺還很冰涼:“再等等。”
包紮完她的左手腕,他看了一眼她紅腫的臉頰,黑眸深沉,起身走到一旁,將冰塊放在毛巾裡,他的動作很慢,似乎壓抑著怒氣,轉身的時候卻是一臉平靜。
將毛巾冰敷在她的臉上,她接住毛巾,示意她自己可以。
木塵無言收回手,開始整理急救箱:“明天我們回國。”
“嗯。”
木塵點點頭,站起身將藥箱放好,出了一身汗,邁步向浴室走了幾步,然後回頭:“其實你的建議很不錯,溫度確實有點太高了。”
床頭燈散發出淡黃的光亮,加溼器在一旁噗噗的吐著水汽。
木塵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蘇安眼睛專注的盯著放在床頭櫃桌案上的骨灰盒,眼神幽深,無波無瀾,好像以前一直隱藏的東西忽然間不願意再隱藏了。
他坐在床沿笑:“你不會打算一夜不睡覺,專門盯著雲卿看吧?”
她垂眸微斂,淡淡一笑:“木塵,你說雲卿今夜會不會入夢來?”
木塵狀似認真的想了想:“……可能需要睡前禱告。”
蘇安眼睛輕飄,顯得眼波盈盈,眉頭微皺:“我不信上帝。”她只信自己。
“我也不信。”
於是,兩個不信上帝的人,誰都沒有睡前禱告。
那天晚上,蘇安一夜無夢,並沒有夢到雲卿,但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夢到那些鬼鬼怪怪,更不會覺得夢境恐怖。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白天,很難得她還有這麼好眠的時候,坐起身不多時,木塵穿著一身米色家居裝推門走了進來。
“感覺怎麼樣?”他手裡端著兩套餐盤,早餐是煎蛋和培根,還有兩杯果汁。
“睡眠質量很好。”
他笑了笑,放下餐盤,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她喝了幾口水,把杯子遞給他,這才掀被下床,走到盥洗室,抽出牙刷,一邊往上面擠牙膏,一邊問他:“留木槿一個人在A國管理盛世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