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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給您不是一樣嗎?況且現在手絹不是到了您的手中嗎?”

“手絹沒洗乾淨。”蕭何淡淡撇開眼,聲音涼薄。

“能讓我看一下嗎?”不是看,是檢查,她還不至於拿一條沒洗乾淨的手絹大老遠跑到總統府,讓人看笑話。

蕭何從桌子一側取出袋子,緩緩從椅子上起身,一步步走到蘇安身邊來,“麻煩你仔細檢查清楚。”

蘇安接過袋子,取出手絹,當看到上面沾染的茶漬時,她覺得自己要瘋了。

“這不是我弄的。”她昨天什麼時候喝過茶?中邪了嗎?

“你的意思是,這上面的茶漬是我弄的嗎?”蕭何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態度是不變的冷淡。

“呃?”蘇安一愣,皺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小姐,手絹髒了可以重洗,但是我不喜歡有人推卸責任。”

蘇安一向能屈能伸,“我很抱歉,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拿回去重洗。”

“拿回去重洗,什麼時候還給我?”蕭何閒散的嗓音,溫淡有禮。

“今天是不可能了,明天或是後天,或者您什麼時候有空閒的話,我都可以隨時還給您。”她可不想一天進出總統府兩次。

沉默半晌,蕭何淡淡道:“蘇小姐,你這是在浪費我時間。”

她怎麼浪費他時間了?蘇安開始下意識揉自己的太陽穴。鴨舌帽遮住她大半張臉,看起來有些沮喪。

“那您說,我該怎麼辦?”就因為一條破手絹,蕭何是想把她折騰死嗎?

蕭何頓了頓,深邃的眼眸看著她,“隔壁盥洗室可以借給你使用。”

蘇安眯了眯眼,覺得胸口開始悶了起來,攥緊手絹站起身,蕭何緊跟著起身握著她的手腕,臉色有些難看:“你要去哪兒?”

“閣下,我不去盥洗室,怎麼給您洗手絹呢?”在這個時候,蘇安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好像不曾動怒一般,一雙秋水瞳眸瀲灩柔光,清澈到蕭何幾乎能看見自己的影子。

他鬆開手,蘇安看了他一眼,邁步朝盥洗室走去,開啟水,認命的洗著手絹,她偶爾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情緒控制的滴水不露,但是眼底卻浮起了一絲反應不及。

蕭何,果然還是你最狠!

曾經的曾經,是一道跨不過去的坎兒!

蘇安洗手絹的時候,蕭何就在一旁看著,擺明了是在監督她。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局面有些僵。

在蕭何面前,蘇安氣定神閒,但是心裡是不是也這麼淡定,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對於蘇安來說,有些傷痕,劃在心上,哪怕劃得很輕,也會永遠的刻在心裡。

年少的時候,蕭何在她眼裡,是完美的,是神聖的,是不可取代的那個人灩。

十四歲初見,十五歲靠近,同年生生決裂,十六歲在泰國持槍被捕坐牢七個月,初春母親花費大量金錢把她從牢裡救了出來,同年回到K國。那時候她還是蘇安,可早已不是蘇安,七個月的牢獄生活將她折磨的越發冷漠,越發寡言。

她回K國,蕭何也只是來蘇家兩次,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的躲在陽臺上偷看他。

外面歡聲笑語,室內一片沉寂。在監牢裡,忘不了的夢魘一點一點湧上她的腦海。蘇安那時候覺得手腳冰涼,四肢百骸驟然發疼,心裡空洞洞的,像是漏斗中穿過的風,風聲落寞,帶動心裡升起一陣陣的疼踏。

二月初,她告訴母親:“我要參加高考。”當人陷在地獄裡的時候,她只能開始自救。

對於蘇安來說,父親自殺,她獨自流浪泰國,一年的放逐,足夠了。

母親自然很高興,那一刻,她看著母親的笑顏,雙手緊緊的握著,但是仍然沒有絲毫的溫度。

黑色高考,她困守在房間裡,像一個躲避塵世的孤寡老人,每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半年的時間裡,每天的睡眠時間只有兩個小時左右,可她就那麼出奇的捱了下來。

十七歲,她以高考第一名的學習成績進去K國醫大,接到通知的那一天,蘇菲也順利考進了財經學院。

蘇啟文看著她和蘇菲說,晚上要好好慶祝一下。其實蘇安明白,蘇家上下,除了母親之外,所有人的喜悅圍繞的人是蘇菲,而她蘇安只是一個陪襯而已,可她還是去了,因為她看到蘇菲在給蕭何打電話,而蕭何的電話,她有多久不敢再撥打了?

再見蕭何,明明近在咫尺,可她卻感覺他們之間好像隔了千山萬水,她覺得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