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她說:“謝謝。”她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林默把車開了過來,下車,開啟車門,等著她入內。
“衣服……”她把衣服取下來,還給他。
蕭何也沒有推辭,示意元清接過,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緊攥的手絹上。
蘇安微愣,她的手裡還握著他的手絹,可是上面沾染了鮮血,就這麼歸還,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她頗有些躊躇。
“我再給您買條新的。”一模一樣。
“不用,洗乾淨記得還給我。”說著,似是補充道:“這條手絹對我來說很重要。”
重要嗎?歷經九年依舊嶄新如一的手絹,低檔貨,便宜的不值幾個錢,和蕭何這身行頭相比,完全就不是一個水平面的,但是像蕭何這樣的人,生來就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手裡拿著便宜貨,卻能讓人誤以為那是出自哪個大師的限量版大作。
其實有關於這條手絹的記憶,蘇安還是有的,因為這根本就是她的手絹。
她習慣看書的時候,用手絹扎著頭髮,只是後來……
“這條手絹好像是我的。”
蕭何面無表情的說:“好像?手絹上面有你的名字嗎?”
蘇安無語了,這又不是古代,有哪個神經病會在手絹上繡上自己的名字啊?當她是幼稚園的小朋友嗎?
蕭何目光深不見底:“蘇小姐,明天請把手絹給我送過來。”
蘇小姐?在宴會里還是蘇安,到了外面直接成蘇小姐了,這人變臉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見他轉身要走,蘇安承認自己有些氣急敗壞了。
“明天幾點,我把手絹送到什麼地方?”
“總統府,上午九點。”走了幾步,蕭何轉身看著她,冷淡的說道:“蘇小姐,我不喜歡別人遲到,希望你遵守時間。”
蘇安在生氣,蕭何感覺到,元清離得遠遠的,也能感覺到。
對於蘇安這種女人,她的內涵,男人不能用“有色”眼鏡才能看得出來,而女人只要不濫用“嫉妒”就能包容蘇安的奇美。
元清從很早以前就知道,蘇安不管是或顰、或嗔、或喜、或悲,都舒服得沁人心脾。
而閣下,此刻嘴角揚著冷冷的笑,殊不知這樣的笑容,閣下很少有,他的笑總是淡淡的,可是如今內斂中透出層層疊疊。
九年前在泰國,閣下的那聲“不愛”究竟是用來欺騙誰的?現在想來,只怕是連他自己都欺騙了進去。
元清開啟車門,蕭何上車,冗長的車陣離開,蘇安還站在那裡生悶氣,這時候也不覺得冷了,心裡有一把火在燃燒,她把手絹舉到眼前,反覆研究了半天,真想罵人,這根本就是她的手絹,她在泰國買的地攤貨,怎麼就成蕭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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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是直接衝進蘇安房間的,蘇安正在換衣服,晚禮服半褪,露出光潔滑膩的玉背。
蘇安身體微僵,並沒有急著拉起衣服,而是緩慢的轉頭看著蘇菲。
“出去。”蘇安的聲音很冷。
蘇菲哪能輕易就出去,怒聲道:“你和蕭何哥哥都說了什麼?”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們都做了什麼?”
蘇安當著蘇菲的面,脫掉晚禮服,露出完美玲瓏的身體曲線,在她的胸口處有一個宛若火焰一般的紋身,豔麗的令人不敢鄙視。
上流社會的女人,有誰會在身上紋這種東西,而且還是在胸口上。
三年前,蘇安當著眾人脫下晚禮服的時候,蘇菲也曾看到過這個紋身,那時候就算蘇安驗證了自己的清白,可是眾人是什麼反應呢?
女人嘲諷鄙視,男人***貪婪,身體都被人看光了,她就那麼不以為恥嗎?
如今,蘇安炫耀著自己的身體,是想要故意誤導她嗎?她當然不相信這麼短時間內,他們真的會發生什麼事情?
縱使這樣,蘇菲還是忍不住譏諷道:“蘇安,你就是一個天生的蕩婦。”
蘇安低低的笑,順手拿起一旁的睡袍穿在身上,慢慢的繫著腰帶,語氣鬆散而輕蔑:“蕩婦?我有當蕩婦的資格,你有嗎?”
蘇菲胸口起伏,冷聲道:“你不知羞恥,蕭何哥哥絕對不會看上你的,你想勾~引蕭何哥哥,簡直是痴人說夢,白費功夫。”
“是嗎?你的蕭何哥哥前段時間似乎去泰國了,那時候好像我也在泰國,你讓我好好想想,我們在一起都做了什麼呢?擁抱,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