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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的一枝白蓮。

穆先生,你放納塔莎走,好歹我們救了你女兒。

她開始討價還價。

但她確有資本。這並不讓穆楓生厭。阮素泠說的很對,如果今晚不是她和那位俄羅斯美人的一場好戲,妍妍可能真的會出大事。

穆楓挑眉:

這就是你從水牢裡把那位納塔莎救出來之後沒有馬上離開的原因?

是這樣。她點頭,輕輕笑道:這裡可是加州聖弗朗西斯科呀,穆先生的地盤,我們能夠逃到哪裡去?還沒出加州,就被邀功的西西里佬送回來,我們不笨,穆先生,還不如讓你欠一個人情,不用你還利息,只要有你首肯,我和納塔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海關,美國佬不會找我們麻煩。

你說的也有道理,穆楓笑笑,把過手裡茶盞,說道,但是阮小姐,你最後一句話讓我很不舒服。

阮素泠細想自己說錯了什麼:哪裡得罪你了?其實是那句我和納塔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海關出了問題,穆楓大度,損失一個俄羅斯暗諜不算什麼,但還沒有蠢到要放阮素泠走。

你也要走?他狡猾地笑:那我四哥怎麼辦?我憑什麼蠢到咬破指頭給你畫個通關文牒?

阮素泠愣在那裡。

穆楓又說話了:今天你和四哥的事,就在這兒交代清楚。

穆先生在喝茶。再也不管他們。自顧自地躲在角落裡翻最新一期的英文報紙。但是室內的鎂光燈卻沒有離開他,外圍記者很懂得捕捉精彩瞬間。今晚實在是太精彩了——穆家大族上下幾百口人,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那幾位公子哥兒稍微惹一點事,都能被編輯成可圈可點的八卦新聞。

那孩子真的是四哥的?

他冷不丁又問了一句。

童童,過來。

阮素泠嘆了口氣,招手示意戲臺上的小孩子站到她那邊去。納塔莎摟過小男孩,把他抱到阮素泠身邊。

大熒幕上映著那個小男孩的臉,穆楓抬頭,這才看清了戲臺上扮演趙氏孤兒的小孩子,軟軟的就像個小包子,一雙眼睛又大又圓,睫毛很長,一眨眼,上面還抖動著微弱的碎光,就像振翅的蝴蝶,撲撲簌簌地抖落熒粉。

大廳裡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母子身上,小男孩卻一點都不怯生,瞳仁裡無驚無懼,就像一汪平波無瀾的湖水。

穆楓吃不準阮素泠打的是什麼主意,如果是有任務在身,她大可不必把孩子也帶進穆府,畢竟最近穆府麻煩纏身,走訊息的都知道今年的宴會不比往年,肯定有很多意外的驚喜,讓穆楓都應對不暇。

把孩子帶在身邊,如果臨時有什麼突發狀況,她想走都走不了。

又或者,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走。

穆風展眼神無波,抬起手輕輕釦著下巴,一枚玉扳指鋥亮發光,鎖著細碎的燈影,在眼瞼處滑過。

他才是今晚的主角,那個孩子的生父。

大熒幕上映著他的臉,輪廓分明,下巴上滋著青青的鬍渣,很深邃的眼睛,彷彿只要盯著看一會兒,就能陷入這汪淺淺的清水潭。論神韻與氣度,他的確和現任穆先生有點像,面貌英俊,身材偉岸,發起狠來,只要一個不輕不重的眼神,就能嚇的人發顫。笑的時候,一口白牙,好像點染了陽光;不笑的時候,只要在那兒一立,威嚴不可犯。

他轉過頭去,很快就有人伏下/身子,等他吩咐。

把那個孩子帶過來。

他聲音很輕,很平靜,似乎沒有任何情感起伏,讓人捉摸不透此刻穆四少心裡在想些什麼。

小孩子伏在母親身邊,大大的眼睛看著要來接他的人,隨即又抬頭看看阮素泠,眼神依然是平靜的,不怯生,卻也不願親近陌生人。

阮素泠輕笑:你要不要去?很溫柔的聲音,在徵詢男孩子的意見。

但他搖了搖頭。

阮素泠笑了笑,蹲下來,摸摸小孩子的頭:你爸爸要見你,去不去?

小孩子看了看她,沒有做出下一步動作。

阮素泠一把將四歲的兒子抱起來,向穆風展走去。她生的太美,那張精緻的面孔在大熒幕上投放,挺高的鼻樑,杏仁大眼裡,點閃著光亮,面板很白很好,細膩的像質地細緻的瓷,一笑,漂亮的酒窩裡盛著溫溫婉婉的風情,睫毛又長又翹,和那個小孩子一模一樣,細碎的亮光點染,眨一下眼,光影掠動,翩翩如同蝴蝶的翅膀。

叫什麼名字?他在問阮素泠。

很久之後再相遇,竟然是這樣平靜的詢問。穆風展不會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