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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那個時候他就有意將你和張氏逐一撇清關係……後來發生的事,他有預感,但不敢確定,一拖再拖,直到……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褚蓮已經泣不成聲。十一歲那年,她聽張風載的話,孤身一人跑來三藩,將張伯父希望帶到的訊息遞給穆家,就是那年,在三藩地下賭場,發生了那場意外。十一歲的她,和十三歲的穆楓,在三藩地下賭場,不動聲色地幹掉了前黑手黨成員。

而穆楓,為她失去了一截小指。

此時此刻,穆楓站在她面前,告訴她,他愛她。數年前,少年穆楓衝冠一怒為紅顏,原來是為這份埋藏心底多年的愛,預先設了伏筆。

穆楓拆了塑封紙,將盒子扔在桌上。花綠的紙封盒,裸/背的男女相擁,性/用品,安全/套,每一個字,深想都叫人臉紅心跳。

褚蓮的目光掠過紙封盒,臊的滿面通紅,很快挪開視線。她的小動作和小羞怯,都被穆楓看在眼裡。他笑了笑:阿季,是小楓哥‘為老不尊’?

誰……誰說不是……她輕聲囁嚅。

那沒什麼。我只管跟你解釋,不管其他——我……我同阮素泠,真的沒有任何問題。你開門的時候,看見阮素泠了?其實,我的房間,當時有三個人,我,阮素泠,還有風銓,風銓也在。

他很真誠,是嚴肅負責任的解釋。

風銓哥哥也在?褚蓮吃了一驚:那……那你們……拿那個東西幹什麼?

穆楓有些尷尬,卻偏偏還要拿她玩笑:我忘了,我的阿季已經長大啦。他伏低身子,將一張放大的臉湊到她眼下,笑了起來:以後在阿季面前,小楓哥不敢不正經。

她推他:走開點……

像小女孩的撒嬌。穆楓哈哈大笑。

以前我在南美洲叢林裡接受特訓時學到的冷知識——安全/套用來包槍口可以防潮。用安全/套裝炸藥一度在軍界盛行,最簡單實用的方法。他笑起來特別好看,一口整齊的白牙,分明是冷硬倔強的孤狼,在她面前,卻溫馴的像只小綿羊,笑容裡藏著陽光的味道:我和風銓做過實驗,用安全/套將打火機裹起來,扔進水裡,二十四個小時再取出來,都是完好的,一點也不受潮。

他俯身,貼近她的面:阿季,這個解釋滿意嗎?被你撞破的那一幕,是我和風銓、阮素泠在準備東西去地下室整理那批軍火……我得把那批‘貨’運走,連夜。

他使壞,居然歪著頭輕輕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褚蓮一避,正巧撞上他的手。他笑了起來:阿季,別這麼快拒絕我。你可以做風銓的妹妹,謙益的妹妹,張風載的妹妹,你愛住哪兒就住哪兒。但我不需要你做我妹妹——不管你住在哪兒,最終,你都會回到三藩。

褚蓮腦子嗡嗡直響,連緩衝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穆楓打橫抱起,輕輕放到床上。她緊張的不能呼吸,頭頂一片陰影壓了過來,緊接著,穆楓微笑的臉在她眼前浮現,他單手支著床,努力控制平衡,曲起身子,慢慢地壓了下去……

褚蓮一側頭:小楓哥,你……

有沒有好好考慮我的話?他吸了口氣:阿季,我是認真的。如果你想好了——我們馬上可以結婚,你休學一年?

不……她撇過頭去。

穆楓眼色一滯,心驟地緊縮,第一次,他終於深深地意識到,這一段路,難走的很,他覷她:是因為……張風載?

褚蓮沉默半晌,終於,點頭。

他整個人似蔫了一般,頹頹然翻身,和她並排躺在床上。許久才沉默起身,——他害怕的不是褚蓮另有所屬,穆楓的自信從來不會這樣容易消磨。而是,如果阿季知道他和張風載的死有莫大的關聯,她會怎樣對他?

只要一想到這一層,他就莫名害怕。他太瞭解阿季,倔強堅忍就像鏡中的另一個自己,他們彼此張著滿身的刺,未來……要如何忍著痛迎向對方?

他要走時,門已經被推開,易風銓腆著笑看他,那臉色就像在問,事情處理的怎樣,要不要幫忙?

穆楓牙齒間蹦出一個字:滾!

褚蓮仍然躺在床上,不動。但她心裡怕極了,她知道,這回小楓哥是真的生氣了,也許,也許他再不想理她了。

誰想穆楓撐著門沿,溫和說了一聲:阿季,我要走了。你早點睡。

她坐了起來。看著他,眼中閃著淚光。

穆楓疲憊地笑了笑,走近她:不要哭啊,忙過了手頭的事,帶你去玩?他輕輕靠近她,抬手給她擦眼淚,褚蓮忽地抽出手,緊緊拉著他伸來的手,穆楓一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