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千脈也不會放過你。’”
“冥”漫不在乎的牽了牽嘴角,帥氣的臉上滿是不屑,諷刺著什麼似的看著郝壬。
“千脈和天脈素來交好,十年前的當時就已經是代q理脈主的解飛,剛好在千脈作客,這些事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也或許是因為當時聽見了陸蘭的故事心有慼慼焉,解飛就私底下派人將陸蘭接回了天脈,但溫柔的她卻始終將自己當成是個害死哥哥的罪人,不停的自責著,她也早已決定要在‘龍首匯英戰’當天自己回到千脈任由父親處置了。”
“對她而言,如果不是因為當時陸柏揹她下山,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既然所有事都是由她開始的,那麼也該由她結束。溫柔的她堅持著不肯讓身負饕餮的你知道這件事,也正是不想讓你感到愧疚或想幫她什麼的,畢竟,你根本就沒有參加‘龍首匯英戰’的意願。如今,支援她活著的,只有照顧曾經保護她哥哥的饕餮──也就是你了。默默恨著奪走哥哥生命的饕餮,卻也將饕餮視為哥哥最後的遺物,很矛盾的情緒對吧?這就是為什麼她每天晚上都小心翼翼地走到你的床前看你的睡臉,或許,從失去哥哥那天開始就裝作堅強的她,只是想從你身上感受一絲哥哥的體溫吧?”
說著,“冥”若有所思的看向自己的左手,那手臂上也有著和郝壬一模一樣的雙龍形。
“順便一提,封印著蒲牢的炎紫匕之所以會被天脈帶到臺灣,正是由於解飛想私底下幫陸蘭找到饕餮。九龍之間各有關聯,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存在,這也是為什麼天脈可以找饕餮找到這麼遠之外的臺灣的緣故。至於你無意中在電動玩具店內被蒲牢寄生,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多說了。”
“冥”的話語戛然而止,他淡淡地看著郝壬聽得茫然的側臉。
一切謎團都解開了,郝壬坐倒在地上,抬頭和“冥”深邃的黑色眼睛相互看著,他聽見自己問:“那麼,我該怎麼做?”
“你該怎麼做不該問我,得問你自己,解紫茗還在等你的回答呢!”“冥”帥氣的臉浮起一絲笑意,隨即轉身就要離去的樣子。
“等等,別走,為什麼你會知道這麼多事情?”郝壬連忙站起,抓住“冥”的肩膀。
“我說過,我是隱藏的你,你睡著的時候我可還醒著,自然可以聽到他們在你床前的對話。即使如此,我知道的還是不比你多多少,但以此推理卻還做得到。浪郝壬,其實你沒那麼笨的,有很多事情你只是懶得想而已。”“冥”甩開了郝壬的手,冷冷地說道:“今天是饕餮要你來的,我想它的請求已經很明顯,該怎麼做你是知道的,我得走了。”
轉頭,“冥”笑了起來,而一整個虛無的意識世界也隨著他一笑逐漸後退。
郝壬還想問什麼,卻只感覺自己再也說不出話了,應該說,他已經再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夢醒了。
這天早上,有別於往常的呼呼大睡到中午,郝壬是自然醒過來的。
睜眼,小雪可愛的睡臉就在離自己不到三十公分的面前,老神在在地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而且照老樣子小雪的睡相還是很糟,亂穿的睡衣翻到連肚臍都露出來了。
但今天郝壬卻沒有任何反應,有別於以往的嚇到,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小雪的睡臉思考著,今天的他,有個決定。
龍有靈性,而或許那樣的靈性,也是一種人性吧?郝壬想起饕餮那雙慵懶卻又帶著些許暗示意味的眼睛,而它叫喚自己到夢中的用意再清楚不過了。
或許,在跟陸柏記憶相通的同時,饕餮也間接繼承了他們的情感,也許在那隻橙色巨龍的身體裡面,還有著一部分陸柏希望守護著陸蘭的意念吧?
郝壬看著手腕上兩條黑色的龍形,昨晚的夢是他第一次與龍心意相通。
翻身下床,郝壬將小雪身上的被子蓋好,然後看著她的睡臉下了決定。
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情是他做不到的,對他這個單純的好人而言,這世界一度很平凡,沒有太多的善惡,也沒有太多足以讓他覺察的苦難,他不怎麼喜歡,但也不怎麼討厭。
但如今,倘若是為了要守護住這個世界上,某一個仍舊美麗、還沒有被汙濁染上的小角落,他願意一試。郝壬自問不是什麼聖人,沒有什麼濟世的情操,也沒那種能力,但有些事情,現在的他,做得到。
快步走向房門,郝壬抓住門把一扭開了門,今早,他有些話想對一個人說。
門一開,紫茗端著餐盤的身影在門口出現,彷彿是訝異於郝壬今天這麼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