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這時再看安豫塵站在屋簷下仰面看風雨雷電便高聲喊這麼一句。
安豫塵倒也聽勸,聽到晏東樓的話便往裡走,但這時在屋裡繪聲繪色說話的卻是賀千里,她講的自然是在現代見過的暴風雨,她說著晏東樓就笑著聽,還時不時適宜地說上幾句。聊天兒是這樣的,你若說又有人應便自然會有眼神的交流,加上這倆一個是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笑,一個是沖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的人笑,眉眼交流間當然是笑逐顏開。
這時正說到夏季暴風雨過後常見彩虹,說起這個賀千里更是話題頗多:“記得小時候聽老人家彩虹來人間是要吸水的,如果找到虹在哪裡吸水就能找到一雙金碗筷,以後呀就能不愁吃不愁喝。有一回暴雨過後,我一睜眼居然看到彩虹就落在眼前的水面上,然後就想起老人家說的話拔退就往水裡走生怕被人撿走了金飯碗。那會兒都不知道金碗筷能用來幹嘛,就覺得肯定能變出很多好吃的東西來,等我在水裡好一趟找沒找著後撒開腳丫子就在河邊哭,邊哭還邊說‘有人把我的金碗筷撿走了’。”
想起小時候那些個事兒,賀千里總是非(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常快樂,似乎活在現代的自己總是那樣的有血有肉,而且總有忙不完的鬼點子小主意。
她這話說完整個廳裡都是笑聲,接著她下去每個人都說一些自己所經歷過或見過的奇聞趣事,一時間屋裡氣氛融洽無比。這樣的融洽讓站在門口的安豫塵有些彷彿被隔絕了的感覺,似乎他被拒絕在外,他進不去他們歡聲笑語裡:“千里,他哪裡好,我哪裡不好。雖也知道情感之事非好與不好之別,但你這般待他又另一般待我,我心中會不甘的。”
“原也以為會坦蕩以及地予美好祝願於你,但到底胸中意難平,我並不如自己所期待的那樣心胸廣博,我不能看著你對別人笑而拒我於千里之外。千里,明明我們先相識,為何卻是錯過,他明明遲來,卻為何又偏偏後來居上。”安豫塵知道此時的情緒不對,他的內心裡充滿了許多陰鬱灰暗的東西,似乎有一種慾望就快要撕裂胸膛而出。
在安豫塵內心千絲萬縷剪不斷理還亂的時候,外邊兒忽然有人跑過來,邊跑邊大聲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驛丞老爺,西邊的堤受不住,眼看著風浪要來怕是扛不住,鎮守聞說豫親王在驛站裡安置打發小的來通稟一聲,請驛丞老爺趕緊安排豫親王和驛站裡其他人趕緊離開,往東三里是玉梁山,玉梁山山勢高,鎮守大人說此時玉梁山一帶最為安生……”
驛丞可能是來人相熟的,來人說著說著環視一週,屋裡愣是沒瞧著驛丞便趕緊收聲垂首不再言語。
“怎麼一回事?”晏東樓問道。
來人並不知道問話的是誰,只得低身躬腰恭敬地答道:“回這位爺,西邊地勢低窪,從前連年淹水,自本朝以來築堤防潮成效甚好,只是海堤……海堤歸海防管轄……”
這話雖然沒說明白,但是晏東樓能聽得明白,海堤歸海防管,而海防是歸兵部管,軍中那群老爺兵們只怕這些年都沒怎麼固堤固防。歷來地方不得插手軍中事務,更何況是海防關防一類:“眼下如何處理,只撤退麼?”
“回爺,自然不是,百姓和城中諸人先行撤去,鎮守大人正在與兵丁們商議如何在大風大浪到來前加固堤防。”
“可是已有主意了?”
來人聞言抹汗,要是說沒主意不知道眼前這位爺會怎麼處置,看廳中餘人的臉色再看這位的氣勢想必是領頭的,說不定就是豫親王,小地方小吏哪兒見過這般一等王候,心裡不免有些瑟瑟然:“回爺,還未曾有行之有效的方法。”
聽著這答案晏東樓便往窗外看了一眼,雷聲越來越大,雨越來越急,風也不停歇地吹著似乎能把屋宇吹倒一般。定了定神,晏東樓說道:“海防如今何在?”
“回爺,海防現在……在……去往玉梁山的路上”來人快速說完,然後退一步把頭埋得更深一些,這些話平時誰敢說,也就是現在沒法子使才只得說出來。
話一答出來晏東樓便緊鎖著眉頭,身上散發出一股子陰惻惻的味道,卻既沒有拍桌子也沒有衝來人怒吼,只聲色平靜地道:“拿我的令信去把海防追回來,若不回……何常”
“屬下在。”
“此地歸靖遠軍轄屬,若不回便軍法處置。”
“是,王爺,屬下告退。”
頓時間廳堂中原本融洽的感覺無影無蹤,跟著著晏東樓的那二十人神色也瞬間肅然無比,剛才還一個個沒正形的坐著,此時卻如標杆一般巍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