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哥。”這下更困擾了,雖然安豫塵那兒她覺得自己說得很明白,但是安豫塵的態度也一直是不清不楚、濛濛昧昧的。
她開始不明白了,這時代的男人難道都這樣,一弄不明白自己的心,二既要表達又不願意表達,三還要弄糊塗旁人的心和眼。怎麼就這麼糾結呢,她其實就想找個踏實可靠會種菜打漁的男人,過現代人做夢都哭著喊著想要的田園詩生活。
“多日不見,回頭該一塊兒吃個飯,這也算到了我們安家地界上,總需得讓我好好做回東。是了,聽聞豫親王也一道前來,卻不知……噢,看著了。雪沉,你先和千里說著,我去和豫親王招呼一聲。”安豫塵和晏東樓是表兄弟,雖然安豫塵和晏東樓向來不太熟絡,那也是因為晏東樓長年累月在邊關,見不著面如何親近。
“豫塵。”自人群中看到安豫塵,晏東樓遂笑著招呼。
“聽聞王爺要來,我早早就在這等候,一路上可還安生。王爺如今從邊關回朝,日後可不能再拿軍務繁忙四字來打發我們嘍。”其實按說安豫塵要叫表兄是完全可以的,畢竟皇后和孃家的關係向來極不錯,但是安豫塵卻依舊執禮施禮,半點兒不妥當都沒有。
一個既然執禮,一個自然要顯親近意,況晏東樓不管心底裡如何,在外總是處處表現得親切隨和:“別這麼客套,既然我長你幾歲,稱一聲表哥也就是。這趟來玉潭辦事兒,還需你處處打點一番,畢竟這裡你更熟悉好行事。”
玉潭才是安家真正的根基,雖然現在安家人多在京城,但安家人向來好給自己留退路,玉潭就是他們為自己一族人留下的退路。畢竟與天子家做姻親,歷來下場不好的不乏其數,自然要處處揣著小意。
“那是自然,眼看快正午了,要不然咱們一塊兒吃飯。說來我與雪沉、千里早在碣石就認得了,那時卻真沒想到她就是表妹,緣份這事兒還真是難得說個準數。”安豫塵說話間看著賀千里立身之處,眼神落在賀千里身上時瞬間柔和溫切起來。
一旁的晏東樓直皺眉,似乎心裡某根弦急急切切地響起來,越響聲兒越大,越撥動靜越不能忽視。有時候不是不明白,只是缺少個觸發的機會,而眼下屬於晏東樓的機會好像就來了。晏東樓不慣常探尋自己的內心,因為他盡把時間花在探尋別人內心,哪兒還有時間細琢磨自個兒心思。
四個人一起用午飯時,沉默就像是傳染一般,原本應該熱鬧以及的午餐被吃得冷冷清清。唯獨沒受影響的反倒是賀千里,因為她覺得那仨不說話是因為規矩所致,她就渾沒注意地自個兒吃得歡,也是真餓了要不然肯定得注意到,要知道她現在可是倍加敏感啊
飯用過,安豫塵或還想留下說點兒什麼,但是卻被安家來人給叫去了,賀秋水一看她這“東樓叔叔”似有言語,那她自然特明理地早早退散。
但是晏東樓並沒有說什麼,他也需要一點點小小的時間來弄清自己的心思,只送了賀千里回去,只不過第二天大早晏東樓就頂著一張笑臉站在賀千里門口說:“出去走走?”
“去……去哪裡,為什麼要出去走走?”她小心肝兒一顫,莫明覺得不是什麼太平事兒
“千里……”
後來這出去走走去了哪兒,而晏東樓又說了些什麼,任賀秋水怎麼問都沒能問出來,只是每每賀秋水一問賀千里還得臉紅心跳,這就更讓賀秋水費解。賀千里這輩子,不對,窮上輩子這輩子都沒見過人這樣說情說愛的,斬釘截鐵跟下通知一樣,這哪兒是表白,簡直就跟六十年代的**同志情誼一樣。
什麼“XXX同志和XXX同志**式的戰友情得到昇華”之類,怎麼聽怎麼彆扭,怎麼想怎麼彆扭,可晏東樓這人偏偏能把極彆扭的事兒說得極坦蕩。對了,就是坦蕩,他剖析完自己的心思,剖析完後徵詢她的意思,她當時腦子裡一團漿糊,哪兒還能想什麼事兒。
“好吧,事實證明不是我自作多情,是這位後知後覺,說白了就是遲鈍,比哥也沒好到哪兒去。不過怎麼這麼突然,我還以為這人得慢慢地追尋著自己的心,然後才發覺,等到那時候我估計都能跑沒影嘍。”賀千里可不知道某少年觸動了某小青年的心思,那有著溫柔眼神的少年讓某小青年想起賀滄海說過的那句子來——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賀千里要是知道這坑是自己給自己挖的,估計拿塊豆腐撞死自個兒的心都有
“啊東樓叔叔……不對,王爺居然說了,我還以為憑著這悶勁兒,你們倆得半輩子也說不明白呢?噢,我懂了,是表哥讓王爺有危機感了,再不說你可能就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