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誰會想到這個高揚著頭的女人是被攻擊的物件。
而安琴壓根兒不擔心在這裡會有認識自己的人。在醫院的時候,她面對過各種階層的人,打滾撒潑的,哭天抹地的,把屍體停放在病房的,倒在地上裝死的……然而這輕篾的眼神比那些身上帶著汗酸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盡往你身上抹的人更讓人錐心。
她嘩嘩地從泡澡桶裡起來,也沒有讓人給自己搓背,徑直朝更衣室走去。服務小姐趕緊從後面趕上來,在她的後背上披上大浴巾,安琴一把把浴巾扯掉,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她想立即就從一樓回去了,但知道如果宏達那邊的人不給自己結賬,還一時走不了,她就這麼穿著自己的衣服上了二樓。
三個男人早就洗完,那位經理正摟著科長的肩膀在說悄悄話,兩個的表情和神態讓人一看就噁心。科長看安琴鐵青著臉,眼光陰沉地過來,有點吃驚,以為是這裡的服務發生了什麼事,一雙眼睛半是關切,半是驚愕地看著她。
安琴把他們低矮的日本餐桌上的啤酒端起來,仰脖子喝了個底朝天,她把酒杯往桌上一頓,醉迷的眼睛死盯著科長說:“老孃現在不是臨時工也想當臨時工了,不管什麼事,你說了算,只告訴你一點,不許虧待了我,我過幾天就走人,有什麼事我擔……我擔得起,我什麼都不怕,當了就不用立牌坊了,這個牌坊讓你立去吧……”
科長驚慌地說:“安姐,出什麼事了,你看你都說了些什麼呀!有事情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我要回家,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