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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我就是對不起她,要不是我在場,她不會那麼*,她不會用開水從自己頭上往下倒。”頓珠忽然哭了起來,男人們為什麼都很自私。

“你別這樣。”羅澤還是用一隻胳膊摟了一下頓珠的腰,但馬上被頓珠推開了。

“我現在覺著這麼做很噁心。”頓珠說。

“我是怕你太責備自己。”羅澤說。

“不但是我,你也應該責備自己。”頓珠說。

羅澤把車往家裡開的時候頓珠一直在流眼淚,她一直都不能把自己的眼淚止住。車開到了羅澤的家院門口的時候,車停了下來,羅澤卻沒下車,臉朝著另一個方向,好一會兒,羅澤把臉掉過來的時候,頓珠看見了羅澤的眼淚。

“我又做錯了什麼?”羅澤說。

“人有時候也應該改變的。”頓珠說:“只有鐵石心腸的人才不會改變,才不會改變!”

羅澤把臉伏在方向盤上,不再說話,他想不到事情會糟糕到這種地步。羅澤伏在方向盤上,他想不到安琴會這樣,他不知道安琴那張臉以後還能不能看,也不知道安琴會不會有生命危險,羅澤也不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安琴的家人會做出什麼舉動。

“你還是回北京吧,我開車送你。”羅澤對頓珠說,他的主意定了。

羅澤把車開進了院子,他讓頓珠坐在車上,他覺得這樣會更好,他自己先進家收拾一下,他把頓珠放在他家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自己也把要帶的東西胡亂收拾了一下,把要穿的外衣和內褲內衣放在一個提包裡,還把一雙鞋子也放在了提包裡,又拿了幾雙襪子。收拾完這些又想起了剃鬚刀,又想起了茶葉,把茶葉放好又想起了太陽鏡。

羅澤在廳裡轉了轉,看了看還鋪在地上畫了一半兒的那張大畫兒,然後又去了畫室,畫室裡的白百合還在開著,花蕊上的褐色花粉已經把白色的花瓣染得一塌糊塗。那雄性花柱上分泌出的黏液好像馬上就要滴下來了,是黏黏的一滴。

羅澤把一切都收拾好了,他不明白這一次要走多少天,。會走多少天。羅澤又去了臥室,地上的碎瓷片,差點兒把他滑倒,地上的水還沒有幹,羅澤蹲下來,看到了安琴的頭髮。很大的一綹頭髮,這綹烏黑的頭髮讓羅澤在心裡突然感到刺疼。

羅澤猶豫了好一陣,羅澤的主意在那一瞬間突然又變了。羅澤站起來,到了廳裡,看到了那一堆東兩,放在沙發上的東兩,都是安琴從湘西給他帶回來的,一大堆,有小包兒,用土紙包著,還有用筍殼包著的東兩,還有一些顏色奇異的東西,都是安琴從湘西給他帶回來的。

羅澤又從家裡出去,他到了車旁,彎下腰,把一條胳膊從車外伸進了車裡,摟住了頓珠,隨即把頭也伸進了車裡,把臉貼住了頓珠的臉。

“你說得對,這個時候我不能走。”羅澤說。

頓珠把羅澤的一個手指攥在了手裡,她的手很涼。

“是不是全都因為我?”頓珠說。

“和你一點點關係都沒有,和你一點點關係都沒有。”羅澤拍拍頓珠的後背。

“我對不起她,我不知道會出這種事。”頓珠說。

羅澤讓頓珠下了車,讓她先進屋裡去,他要把車先開進車庫,他看著她進了家。

“你歇歇,我停好車就來。”羅澤對頓珠說。

羅澤想把車先開到車庫裡再說。他把車往後倒,往西打方向,再往南,再往東,車便開到了車庫。羅澤把車庫門開了,然後把車開到了車庫裡,把車停好,羅澤沒有馬上下車,他坐在那裡不動,想讓自己定定神。

他看著車庫裡的牆,牆上掛著一把鋸,一個紅色的滅火器,還有一大枝幹枯了的樹枝,那是一枝曾經插在花瓶裡的梅花,梅花早就謝了,但羅澤很喜 歡'炫。書。網'那乾枯的樹枝,就一直把它放在這裡,他想應該找個大漢罐把它插在裡邊。

羅澤定定地看著車庫裡的牆。牆上還貼著《時尚》雜誌每個月贈送的那種月曆,上邊都是模特兒,男模特兒和女模特兒,都很漂亮,都很性感,家裡沒地方貼這種東西,羅澤就把這些月曆都貼在了車庫裡邊。羅澤一直那麼坐著。

在他的眼睛和牆之間,有一隻蜜蜂在飛著,卻怎麼也飛不出那一片空間,有一陣子,這隻蜜蜂落在了車的擋風玻璃上,只落了一下,又馬上飛了起來。後來又落在了貼在牆上的印刷品上,然後就不見了。

羅澤一動不動地坐在車裡,他一直在問自己一句話:自己要不要為安琴的行為負責任。

羅澤一直坐在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