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聲音突然消失。她得不到答案。
彷彿經歷了一場夢。
她握緊雙手,手心裡全是汗!
雨荷和卞澤聰的戀情彷彿凝固在了一個點上。表面上,他們顯然已是一對無法分開的情侶,一天不通個電話或不見個面,彷彿這一天就過不去一樣。
可是令人奇 怪{炫;書;網}的是,他們二人之間都無法再跨進一步。
性愛被他們刻意地忽略了。
但他和她都是健康的男人和女人,他們真能超越性愛嗎?
她一直幫卞澤聰接生意,卞澤聰的公司業務量翻了幾倍。這其中當然有她父親的功勞,但她不會說,卞澤聰也永遠不會知道。
他只知道紫玉是一個聰明又能幹的女人。在感情上,她已是他的戀人;在事業上,她又是他的朋友。對於一個有抱負的男人來說,戀人固然重要,但很多時候,事業上的朋友卻遠比戀人重要。
紫玉既是他的戀人,又是他的朋友。一個完美的結合。
假如再能跨過這個點,他們便可算得上是神仙眷屬了。而人生中總有那麼一些不如意之事,牽牽絆絆的,留下一路的遺憾。
而她彷彿不在乎這些。和男人相比,女人往往更注重精神上的戀愛。
再往前走,也許會有一個更燦爛的天地。但走到這一步,她已覺得很幸福,很滿足。
二十六年的感情終於找到了一條出路,這不能不說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作為一個女人來說,當感情找到了寄託,她的生活也便充滿希望。有希望的日子總是令人炫目的。眼前的一點點遺憾又算得了什麼呢?
她花了那麼多年的時間,才掙扎著過來!
她好不容易繞過了她父親。她終於可以將自己雙手交出,放在一個男人的手心裡。
對於卞澤聰,她是再也不肯鬆手了。雖然在很多時候,他們彼此依然無法安慰。
她很清醒地愛著他。
只要有愛,總有一天會跨過去的吧。她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麼愛情是會永遠停滯不前的。
她回家的次數明顯少了。一回到家裡,她便覺得莫名地心煩。她怕見到她父親,也怕面對她母親。
母親得知紫玉已戀愛,可以說是欣喜若狂到了緊張的地步。只要一逮住她便急切地想知道他們的進展如何。可憐天下父母心,要到什麼時候,一個母親才能對女兒做到真正的放手?
母親本是一個要強的女人,可在一個比她更強的男人之下,母親只能讓步。為了這個家,母親辭掉工作,做了家庭主婦,負擔起所有的家務,照顧起了她和父親。時間一長,母親的犧牲也便變得不足掛齒了。
當父親常常不屑地說著,你們女人懂什麼?一副大男子架子的時候,母親常被刺傷。可在家呆了幾十年的母親,早已失去了工作能力,她只能靠父親吃飯,這已成了不可違背的事實。
母親常向她抱怨:人寧可靠天吃飯,也不可靠官吃飯。尤其是一個女人,萬不可嫁給為官的男人。在這樣的男人眼裡,女人永遠是弱者。
可不管怎樣地抱怨,父親在母親的心裡始終是高於一切的。
很多時候,愛與恨就並排放在一起,當女人弄不懂愛與恨的時候,便成了怨。而一個女人在怨一個男人的時候,肯定是有愛的。
有那麼一段日子,她竟然偷偷地妒忌過自己的母親。她覺得,母親應該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因為她得到了父親這樣的男人。
如今她也和母親一樣,得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應該說,她是幸福的。
可是,在她品嚐這份幸福的同時,心中卻總有些憾意在攪亂著她的心情,讓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回過頭去重審自己的幸福。
知女莫若母,她的惶惑最終瞞不過母親的眼睛。母親勸她,任何女人都逃不開一個男人,逃不開一個家,家和一個好男人永遠是天下女人所追求的最終的幸福。
母親笑著拉過她的手,*著。
她的心莫名地酸了一下。母親的臉已爬滿了皺紋,在長出皺紋之前,母親應該也曾有過屬於她的青春年華吧。
那個年代的母親,是否也曾對愛情充滿過幻想呢?
可一切都逝去了。不管母親曾經如何的抱怨和不甘,到如今早已心靜如水了。母親終於認命。
她看著母親祥和的臉,不知道一個女人學會認命是否也是一種幸福?
驀然間,她的淚冷不提防地便淌下來。她的雙手從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