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幣揮了揮,不解道:“最近真是太奇怪了,怎麼老有人給我送錢送吃的呢?昨天我和我們班裡的同學打架,今天那小子竟然負荊請罪來了,還要拜我為師~還送錢給我說是求學費~!”
安如萱並沒覺得異樣,因為平時這裡的人都會看他們一家人可憐,常常會來送錢,他們有時會收下,有時會拒絕。
但是收下的錢,在日後柳姨會拿賺來的錢裡買同等價位的東西給她們補上,算是一種借錢。
“媽咪你知道嘛,上禮拜更厲害的是,有一個同學欺負我,結果第二天就被學校開除了!”安暖墨得瑟的說著,又將手裡拿到的錢塞入她口袋,“媽咪錢給你,就當我這個哥哥給弟弟或者妹妹買的奶粉錢,你一定要花喔!別再省著了!”
說著,安暖墨就屁顛屁顛的跑去一邊做作業。
安如萱拿著錢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放在桌上等柳姨回來再處理。
“咳咳咳……唔……”
一陣咳嗽聲隱隱約約從窗外傳來,安如萱起身走到窗前,東張西望了下,都沒見有人,也不知哪裡來的聲音,就當是一種幻聽,只是這樣的幻聽越來越常見,現在每隔三差五都能聽到,柳姨說是懷孕的人多想,也就沒在意。
拐彎角處。
秦源為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蓋了蓋西裝,擔憂道:“溫總,我們回去吧,你現在才醒來半個月,就每隔兩天過來,身體根本吃不消。”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消瘦了一圈,面容不再是以前白種人的白皙,反而是一種蒼白,就連紅唇都沒有一點血色,淡到如透明一般。
他微嘆了口氣,吃力道:“你讓我待在醫院,我只會更沒有精神,我來看看,心情也會變好。”
男人的聲音不再是以往那樣強健有力,反而是一種病怏怏的,感覺就像是垂死前的虛弱。
自從安如萱對他開了槍之後,原本以為他就這麼走了,偏偏上帝給了他存活的機會,儘管那只是短暫的兩年,但他已經滿足。
秦源從沒見過這樣的男人,昔日的狂狷霸氣,在轉瞬間就因為一個女人變成這樣,現在溫氏不能照料,資產每日都以百萬的資金在下跌,很難說準日後會不會隨時就會破產倒閉,到時上萬的員工都會失業。
然而,現在的溫氏每天起碼都會有人上交十封辭職信,有時更厲害的一天能收到百封以上,真正能陪著溫氏走到最後的,也沒有幾人。
離譜的是,溫浩辰不但任由溫氏這樣墮落下去,反而心心念念著那個女人,每隔兩天都要來看她,不看還要像個孩子一樣拔針管一個人去看。
然而至於溫氏為什麼會日漸衰落,另一個原因就是溫靖遠!
現在的他在A市的地位日漸攀升,原本就有幾家公司,在溫氏處於低迷的時候,更是像一頭豹子一樣吞吃他的資金。
“溫總,明天要不要換公司看看?”秦源擔憂的問。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並不是腳有問題,而是他的身體過於虛弱,走路的話沒走十分鐘就會感覺累,尤其是那顆心臟,總是容易難以呼吸,為此,還在他心臟裡植入起搏器!
溫浩辰伸手摸著左手手指上的兩枚戒指,應道:“只要保住Star就可以了,別的公司都無所謂。”
Star裡有他們的回憶,現在的他,只想將有關他們所有記憶的地方都存留,那雙綠眸空洞的盯著那兩枚對戒,開口道:“如果哪天我走了,記得一定要把我小指上的戒指給她,千萬不要告訴她後來我還活著,她問起來,你就隨便找一個藉口搪塞她。”
“溫總,為什麼不讓安小姐知道你活著?就算只有兩年,我覺得她也有必要……”
“噓!”溫浩辰食指做出禁聲,“輕點,剛才她都差點發現我們了,現在告訴她有什麼用,即便告訴她我還活著,她也不會為我難過,更何況我這副身子……根本給不了她未來,與其兩年裡讓她活得痛苦,不如讓她以為我在四個月前就已經死了。”
“哦對了。”溫浩辰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最近幫我找些條件優越點的男人,忠厚老實些,我想……她的後半生得要有人照顧。”
若是說一個男人愛到最後,是將自己的女人送給別的男人,那叫什麼?
只是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實力和精力,他的壽命只有兩年,他也只想在兩年內看見她有人陪伴她左右,而那個人不會是他,他能做的就是給她物色一個好的物件,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幸福。
以前的他,即便有再多的阻礙,他都會奮力將這個女人禁錮在身邊,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