籮筐的理由
要住進來,但她也有不少說法,加之她是主母,權威凌駕一切。
她就不信了,給妾室分座院子住,還有人來挑她的不是?
——“這樣不妥。”
明蘭正要開口時,忽從一側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偏廳裡的大小女
人齊齊轉頭,只見顧廷燁緩步從側門走進來,身上還穿著硃紅朝服。
“老爺回來了。”明蘭溫柔的起身,動作很得體,很標準,引來顧廷
燁微彎著嘴角深深看了她一眼,待他自己身旁坐下後,明蘭親自給他斟了
碗茶,微笑道,“蓉姐兒回來了,我正和鞏姨娘商量住處呢。”
鞏紅綃秋娘還有蓉姐兒也從座位起身,一齊向顧廷燁行禮;禮畢後,
蓉姐兒抬起頭,愣愣的看著父親,秋娘眼眶發紅,目中隱隱淚光,激動的
望著顧廷燁,滿眼的關懷,再不肯把眼神移開,紅綃先是吃了一驚,然後
柔柔的望著顧廷燁,清麗的面龐淺淺而笑。
顧廷燁對這種目光似早已習慣了,並以為意,只靜靜的看向蓉姐兒,
蓉姐兒一縮脖子,又低下頭去;顧廷燁愈發臉色發沉,卻並不說話。
明蘭暗暗扁嘴:你丫倒是說句話呀!
“二少…二老爺。”秋娘含淚半響,終於忍不住了,聲音輕顫,“您
身子可安泰?這些年沒個人在身邊服侍著,您在外頭過的可好?”
顧廷燁正在想事,差點隨口要答兩句,忽想起明蘭坐在身旁,他抬眼
了看了看她,只見她面上並無多少不悅,只端著茶碗微微皺眉;他頓時覺
得秋娘有些失禮,隨即他不虞的看了看秋娘,秋娘見顧廷燁非但沒答話,
還眼神冷淡,心頭一涼。
明蘭沒有反應,但一旁的翠微卻看的清楚,上前一步,恭敬的朗聲道:
“秋姑娘,恕我多句嘴,老爺夫人都在這兒呢,你怎好隨意開口言語?”
她臉上客氣,心裡卻很是忿忿——這也是個賤人!剛才還說自己是奴婢,
有做奴婢的在主子面前隨便說話的嗎!
秋娘惶恐的發抖,無助的去看顧廷燁,卻見他正定定的看著新夫人;
她心頭髮苦,嘴裡連聲道:“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多年未見老爺,有些
失態了。”
“剛才老爺說不妥,到底指什麼?”明蘭極力忍住發睏,端莊的微笑
道。
顧廷燁的視線掃了一遍下首低頭而站的幾個,被秋娘這麼一開口,他
愈發堅定了自己的主意,他淡淡道:“我細細想過了,還是叫她們三個都
去蔻香苑住的好。”
這句話好像一顆投進湖面的石子,立刻把下面三個大小女子驚了起來,
紅綃臉色發白,頭一個忍不住要開口,顧廷燁長臂微抬,目光冷峻,一股
威勢無聲而起,眾人俱不敢說話。
他沉聲道:“你們不必說了,我意已決。誰若不願,大可以去問問太
夫人的意思。”話是朝著所有人說的,可他的的目光卻獨向著鞏紅綃,隱
然幾分譏誚。
紅綃陡然一凜,想起往事,立刻低頭站好,不再抗辯。
秋娘身形如風中亂葉,淚光更盛,抖著聲音喃喃道:“這怎好……奴
婢怎能住到別處去?那奴婢怎麼服侍老爺夫人,怎麼打水,做針線,值夜
……”
聽到最後兩個字,明蘭額頭頓起幾根黑線——秋女士,您也太直奔主
題了吧!
對著秋娘,顧廷燁目中多了幾分溫和:“你素來行事周全,很會照顧
人…”他看了眼蓉姐兒,再道,“你跟過去照看蓉姐兒,我就放心了。”
這話一說,紅綃肩頭一僵,頭垂的更低了,秋娘蒼白的面孔卻泛起一
陣暈紅,羞澀的望了望顧廷燁,眼中盡是深情厚義,然後靜靜的接受了安
排。
明蘭卻忍不住瞥了顧廷燁一眼:看不出這傢伙這麼會說話,這樣一來
就算秋娘不接受也不行,她總不能說‘她只會伺候男人不會伺候小孩’吧。
事情就這樣定下了,翠微低著頭,抑制住滿心的喜悅,很殷勤的過去
給她們三個張羅搬家事宜。顧廷燁目送著她們離去後,沒等明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