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迅速幫他脫外袍,“誰說
沒有槍頭就捅不死人?!”你以為奪命書生是怎麼死的?
“咦……?”
外袍脫下來了,裡面的雪白綾緞裡衣卻並無血跡,明蘭再撩開他的領
口,順著半個膀子把衣裳褪了下來,只見光|裸著的淡褐色面板上,肩臂處
賁張著健碩的肌肉,卻並無損傷,只肩上有塊淡淡的青紫。
她不解。
“沒錯。”顧廷燁輕輕嘆息道,“以後還是得在槍桿上包了布頭才好,
我一時發興,沒收住力道,險些把那小兄弟的胳臂對穿了。”
明蘭呆了呆,心裡暗笑自己,原來是別人的血,她哦了一聲,抱著換
下來的袍子就交到小桃手裡,才又問道:“傷重麼?”
“最後我偏了些力道,所幸只是皮肉傷,我特從外頭請了好大夫給他
瞧了。”
“那就好。”明蘭點點頭,微笑著過來給他松發冠,“能把你逼的全
力而為,想來那小兄弟的功夫已是極不錯的了。”
“嗯,年少有為,性子也豁達,是可造之材。”
顧廷燁身軀高大,坐在床沿上也只比站著的明蘭低半個頭,他環著她
纖細的腰肢,把臉頰貼在女孩輕軟的胸前,靜靜聽著她的心跳聲。
明蘭笑了,其實他今年也不過二十六歲,卻滿口老氣橫秋;正想打趣,
卻見他烏黑濃密的頭髮中銀光一閃,細細看去,原來是鬢邊生出幾根白髮,
平時梳起頭髮來看不出。
不知怎的,明蘭忽然就心軟了,低頭過去,柔柔的親了親他的鬢髮。
顧廷燁順勢把她拉坐在自己腿上,胸口貼著她的臉頰,緩緩道:“買
地的事,你也不要太謹慎了,京中權貴撈錢的路數多了去了,若連幾畝地
也不敢買,我算白熬了這些年。回去後,你請公孫先生使人去找順天府的
呂通判,讓他做個官中,契書和銀錢過手清楚就成,手續齊全的,咱們也
不怕什麼。”
“嗯。”明蘭柔順的應聲,“再吃些宵夜吧,我去給你擺飯。”
她起身就要走,卻被一隻大手輕輕拎住了耳朵,又被扯著坐回他腿上。
“我有話問你。”只見顧廷燁唇邊帶著一抹興味,“適才,你是不是
以為是我受了傷?”
明蘭呵呵笑了兩下,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衣袍上的確有血跡,”顧廷燁長眉一軒,眼中是微不可查的笑意,
“可衣料卻是完好的,並無破洞,你沒察覺麼?”
明蘭怔住了,沒有槍頭的木杆捅出來的衣料破洞該多大呀,她親手替
他換的衣裳,過程中竟絲毫沒有發覺,一直到看見皮肉無傷,才鬆了口氣。
“你,為何,沒有察覺?”男人低淳的嗓音,似乎在引誘著什麼答案,
他素知她膽大心細,並非慌亂之人。
“是呀,為什麼呢?”明蘭眨了眨大眼睛,也很疑惑道,“我也不知
道呀。”
顧廷燁不再說話,只靜靜的盯著她看,明蘭努力裝著無辜的樣子,可
在他灼灼如烈日的目光下,兩頰無可避免的緋雲上湧,漸漸支援不住表情。
男人見她的臉頰已漲成了大紅蘋果,抑制不住的笑聲從胸膛中震動出
來,一把摟住女孩嬌小的身子向後一仰,兩人團團的滾到床上。
女孩懊惱的捂著自己發燒的臉蛋,被男人重重的壓在身下;抬頭間,
正對上一雙幽深漆黑的眸子,他忍著笑,用力瞪她。
“騙子。”
他如是說。
散亂著濃髮,大笑著,像拆穿了戲法的小孩子一樣開心。
137
山裡夜涼,加之月事未完,明蘭蜷縮成一團的睡著,顧廷燁似大山般
環抱著她的身子,一整晚捂著她發涼手腳,她發涼的身子貼著小火爐般的
男人軀體,頓時舒服不少。
這夜,男人睡的極愜意,想起睡前明蘭被自己逼問的樣子,滿臉漲紅
像只燒熟的小胖章魚卷,偏咬死了一口小白牙,最後死撐不住,幾乎窘迫
的要爬窗而逃,男人便是在睡夢中也忍不住笑出聲來,明蘭就會惱怒的狠
捶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