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估計沒體力去勾連,顧廷煒有老孃看著,大
約也不會很離譜;而其他人就難說了。
她也讀過古代幾年刑律,平常跟著父兄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些門道,
照適才顧廷燁說的,就算把勾連的罪名落實,顧家到底是開國勳貴,加上
顧廷燁的面子在,估計也不會也殺頭充軍這麼慘。那麼,最壞的情況是什
麼呢?
明蘭朝外面看去,除了顧廷燁神色定然的喝茶,其餘眾人都是或驚慌,
或惶恐,或焦灼,形色不一。
長房最擔心的,自然是被申斥個治家不嚴,罰沒家產(御賜田莊),
甚至奪爵;四房和五房最擔心的,應該是罪名一旦落實到個人,到時說不
定要受罰,或勞改,或坐牢,或流放,都不是好受的。那麼顧廷燁想要什
麼呢?
明蘭忍不住抬頭去看那個端坐的男人。僅僅是想看當初欺侮過他的人
倒黴嗎?
“二侄子說了這許多,扯了一大通,莫非是存心推脫!”五老太爺一
咬牙,直直的盯著顧廷燁,“你就安生瞧著自家叔伯兄弟去受罪!你便給
一句話吧,到底幫是不幫。”
“五叔也給句話吧;適才我說的,莫非真確有勾連其事?”顧廷燁悠
然道。
五老太爺被噎住,他不能否認,可也拉不下臉來承認,免得招惹顧廷
燁一頓‘忠君愛國’的數落,他是讀書人,到底要面子。
四老太太本不想插嘴,可若四老太爺出事,自己女兒也別想嫁風光了,
便柔聲道:“燁哥兒,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便是你叔伯兄弟偶有做錯,你
也當幫扶一二,到底是一家人不是?”
顧廷燁看了她一眼,道:“我自不能袖手。”
明蘭暗自揣摩這句模稜兩可的話,嗯,話題又繞回原處了。
四老太爺掏出帕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抬頭衝顧廷燁道:“燁哥兒
呀,說起來咱們家如今就你是頂事的,你大哥身子不好,也擔不得什麼事,
這爵位和一家子的重擔,還要你做棟樑扛起來才好……”
太夫人赫然抬頭去盯四老太爺,目中隱然憤恨。
“四叔慎言!”顧廷燁立刻放下臉色,肅穆道,“長幼有序,豈可妄
言!亂了祖宗家法,壞了兄弟情分,四叔可是不該了!”
四老太爺訕訕的坐了回去。
明蘭眉頭一皺,四老太爺也忒露骨了,可算是無恥了,而且他們始終
沒有弄明白顧廷燁的心思。他不是為了要爵位而要爵位,他是為了咽不下
那口氣,為了早死的親孃,為了這麼多年來受的委屈。從這個角度來說,
四房和五房其實比別人更可惡。
“燁哥兒,你倒是說句話呀。”太夫人瞧著不對,直髮問道,“這事
兒到底該如何了結?”
顧廷燁看她焦急的樣子,緩緩道:“若查明無事,那是最好;若是…
…”他無奈一笑,不再說下去了。
五老太爺冷冷盯著顧廷燁,森然道:“我只要顧家平安無事,顧家人
各個都能全身而退!”
——切!這還‘只要’?您要求可真低。明蘭腹誹。
顧廷燁也靜靜看著他,聲如冷泉:“既要平安,何必當初。五叔不必
動氣,倘若廷燁至今在外未回,五叔又當如何?”
廳中眾人俱是心頭一震,當年顧廷燁離家之時,氣病的老侯爺床前圍
滿了人時,四老太爺和五老太爺曾如此勸慰:就當顧家沒這麼個子孫!
眾人一時無言,太夫人垂淚而泣:“燁哥兒,都是我的不是,當初叫
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你若有氣,都衝我來便是,是我沒照看
好你,叫你負著氣就出去了……”
到底是繼母,這麼哭起來也不好看,明蘭思忖著是不是要出面去勸一
勸。
顧廷燁已轉身上前,扶著太夫人,溫言道:“便是有事,我自也會去
疏通打點。”
“可否能無事?”太夫人不死心。
顧廷燁簡短道:“如今一切俱不清楚,還不好說。”
這話便到此為止了,人家已承諾會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