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吉祥如意六福赤金鎖,金光燦燦,耀眼生輝,頭上插著一對鑲珠寶鎏金
碧玉簪;那女孩低頭間也打量三個蘭,只見她們各色衣著華貴,胸前的赤
金瓔珞圈上墜著三枚玉鎖,玉色上乘,三姐妹舉止也都斯文大方。
墨蘭呷了幾口茶後,便上前與那女孩攀談起來,兩句便交代了自家來
歷,那女孩矜持道:“我姓榮,小字飛燕,我爹爹是富昌伯。”
墨蘭頓了頓,笑道:“原來姐姐是榮妃娘娘的侄女。”
如蘭和明蘭神色各異,這戶人家聽著很精神,其實很悲催,泥瓦匠家
裡飛出個金鳳凰,美人一朝選在君王側,便封了家人,眾所周知,除非能
生下兒子或立儲或封王,否則這種原因封了爵位的大都不是世襲罔替,好
些的承襲三五代,差些的一代即止或降等襲位直至庶民,所以這樣的家庭
一般都會抓緊時間到處聯姻或培養人才,以延續家族富貴。
小榮妃寵冠後宮,可惜老皇帝有心無力,迄今為止或者永遠生不出兒
子來,為這戶人家的聯姻之路打上了問號。
榮飛燕笑笑,道:“我哥哥嫂嫂帶我來的,那屋裡人太多,吵的我腦
仁兒疼,便尋了這個屋子想清靜下,倒是叨擾了幾位妹妹了。”
話雖說的客氣,但神色間明顯帶著高高在上之意。如蘭生平最恨比她
強的,便自顧自的吃茶歇息,不去搭話,明蘭則想起了早上騎馬打人的那
個榮顯原來就是她哥哥,心中厭惡,也不大想說話,剩下一個墨蘭在那裡
殷勤應酬,她一味做小心逢迎,便漸漸挑起了榮飛燕的話興,說著說著便
繞到盛家在登州的生活。
“……你們與齊家有親?”榮飛燕眼光發亮,頃刻發覺自己有些過了,
便斂容一些,然後謹慎的輕問,“你們可見過他家二公子?”
墨蘭笑道:“怎麼不識?在登州時,他與我家大哥哥一同讀書;年前
襄陽侯壽宴,我們姐妹也去了,……還見了六王妃和嘉成縣主呢。”
榮飛燕‘哼’了一聲,似有不悅道:“藩王家眷不好好待在藩地,老
往京城跑是怎麼回事?一個兩個都這樣,不是壞了祖制麼?”
墨蘭神態和煦,看似寬慰道:“姐姐快別這麼說了,六王如今炙手可
熱,將來還有大造化也未有可定呢!”
榮飛燕面色不佳,捏掌為拳頭駐在桌上,鑲著金剛石的赤金石榴花戒
指和桌面發出刺耳的聲音,冷笑道:“大造化?別是成了大笑話罷。”
墨蘭笑的十分討好,只有明蘭這樣一起相處了好幾年的,才看得出她
其實也很討厭榮飛燕,然後墨蘭挑些京城閨秀時新的話題與榮飛燕接著聊
天。
六王爺家和榮家正是一體兩面的典型,一個是現在冷清將來可能熱門,
一個是現在有權但容易過期作廢,明蘭低頭撥弄盤子裡炸的酥脆的松仁奶
油卷,不經意的瞥了墨蘭一眼。
京城就這麼點兒大,聚集了一幫看似莊嚴其實骨子裡很八卦的高門女
眷,榮家屬意齊衡的事兒早不新鮮了,奈何榮家幾次流露結親之意,都吃
了齊家的軟釘子,如今又來了個嘉成縣主,恰似一根肉骨頭兩家搶,好不
熱鬧!
又說了幾句,榮家一個丫鬟進屋來請榮飛燕回去,王氏身邊的一個媽
媽也來叫三個蘭回去用素齋,這一上午下來,三個蘭早餓了,便是食性文
雅的墨蘭也吃了滿滿一碗飯,明蘭一個人便幹掉了半盆白灼芥藍,如蘭扒
著一道春筍油燜花菇不肯讓人;飯後,眾人捧上廣濟寺自炒的清茶慢慢喝
著,明蘭只覺得腹內暖暖的,十分舒適。
這會兒本該走的,但海氏心細,發覺盛老太太神情倦怠,便輕輕道:
“這會兒剛吃了飯便去車上顛簸不好,不如歇息片刻再上路,老太太和太
太覺得可好?”
王氏也累了,覺得甚好,盛老太太也點了點頭,明蘭見大人們都同意
了,便立刻去找尤媽媽要被毯枕褥,想小憩一下。
誰知墨蘭走到老太太和王氏跟前,笑道:“祖母,太太,嫂嫂,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