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蹙起眉頭,緩緩道:“還有那丫頭,有些事我的確是可為可不為。葉尖落下的一滴水,於人,不過渺渺,於蟻,卻是傾盆甘露。有些人的抬手之舉,興許就變了旁人的運數。明蘭也非如何慈德,無非做該做之事,求一心安罷了。”
蓉姐兒若是生性溫順,也許她就不用那麼煩了,好好教養,回頭找個好人家就是了;可偏偏她野性倔強,一個弄不好,容易入了歧途。
鄭大夫人一瞬不瞬的盯著,卻見明蘭語音誠摯,眸光坦然,那猶如萬年冰山一般的面孔,終於有融化的跡象,過了會兒,她溫和道:“都說你的學問極好,怎不自己教孩子呢?”
明蘭見她臉色,已知事可成矣,便笑得調皮:“夫人您的學問難道不好?”小沈氏曾說過,她那活閻王般的大嫂在未嫁前,也是極有才名的。
鄭大夫人終於笑開了,知道明蘭的顧慮,這種不是一味的好嫡母反倒真實可信。
她莫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罷了罷了,這事就包我身上,那閨學就在我家大伯府邸後頭,主講學的是我大堂嫂的嫡親妹子;原曾在潯陽老家辦的閨學。”
“潯陽?”明蘭眼睛一亮,“可是人稱‘薛大家’的那位?”
鄭大夫人微笑道:“正是她。”
這位薛大家曾是名動京師的才女,年少守寡後,因不屑夫家親屬的嘴臉,靠著孃家幫扶,便帶著兒子獨自撐起家門,辦閨學理家務。
她教女孩子,並不一味講書中春秋,凡醫理,星象,理財,管家,律法,甚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