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短短的髭鬚,他本就臉型方正,這般瞧著更加穩重威嚴,活脫脫快四十
歲的大叔模樣,華蘭看了丈夫兩眼,心裡頗懷念剛新婚時的白麵郎君。
“岳母和妹子都走了?”
“顧二郎走了麼?”
待丫鬟出去後,夫妻倆竟同時開口,悶了一刻,袁文紹和華蘭互視一
眼,一齊笑了出來,笑了半響,華蘭故意輕嘆著笑道:“都說賊夫妻,賊
夫妻,我今日才知是個什麼滋味!”
袁文紹也笑道:“誰說不是!有個老婆做同夥,滋味著實不錯!”
“哪個與你做同夥!”華蘭雙頰奼袖,嬌笑著去捶打丈夫,袁文紹笑
呵呵的接過粉拳,夫妻倆笑鬧了一陣才正坐起來說話。
“你瞧著今日事如何?”袁文紹摟著妻子輕道。
華蘭想起丫鬟的回報,遠遠望過去,雖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瞧著
樣子也能猜個大概,一開始兩個人還客客氣氣的說話,但後來不知顧廷燁
說了什麼,明蘭被氣的哭著跑掉了;華蘭沉思片刻,道:“這婚事跑不了
了。”
“哦?你肯定?”袁文紹追問了一句。
華蘭定定的點點頭,乾脆道:“事已至此,這婚事不成,我們誰都沒
面上無光。”
袁文紹素來知道華蘭能耐,便長長吁了口氣,華蘭見狀,神色一沉,
頗有愧色道:“都是我孃家不好,好好的一樁親事,偏叫成這樣;倒叫你
擔上干係。”
袁文紹大笑著擺擺手,安慰妻子道:“這與你有什麼相關的,不過是
幾位長輩一時沒說停當罷了。”
華蘭把一雙白嫩纖細的手擺在丈夫XIONG前,故意把眼睛睜的大大的,
一副無奈可憐的模樣,低低道:“我爹爹是個讀書人,他們這種作道德文
章的最是認死理,自打我那四妹妹嫁入梁家後,爹爹老覺著對不住文家相
公,就惦著要把五妹妹許過去,也算略略彌補;可我娘卻覺著大姑爺你提
來親事才好;偏我那六妹妹自小是祖母身邊養大的,她的婚事素來是祖母
說了算的。這下可好,三下一湊,人人都各有主張,這才把事情擰巴了!”
真相當然不是這樣,但華蘭卻只能這樣輕輕遮過。
袁文紹握著華蘭的手,神色溫和,笑道:“岳父是讀書人,重信守諾
是自然的;岳母是做母親的,舐犢情深也是常理;老太太更是一片慈心,
心裡一時轉不過彎來,也情有可原。人人都有道理,你有什麼好過意不去
的。”
華蘭依舊蹙著眉頭,憂心道:“就怕惱了顧將軍,到時親家沒做成,
倒結了仇。”
“估計不會。”袁文紹放開華蘭,端過茶碗來再呷了一口,眉頭鬆鬆
的舒展,微笑著:“本來我也有些擔憂,不過……呵呵,今日看來,此事
無虞;顧二郎離去時,我瞧著他心緒極好,連連囑託我儘快行事,最好年
內就能過文定之禮,開年便辦親事。”
華蘭略覺吃驚:“真的?!”
袁文紹嘴裡含著茶水,緩緩點頭。
華蘭鬆開愁緒,輕捶了丈夫一下,笑道:“我說什麼來著?我那六妹
顏色極好,是一等一的人才模樣,顧二郎若見了,定會滿意這婚事!你那
會兒還顧慮呢!”
袁文紹笑道:“是是是——,都是娘子算無遺策。”
華蘭也跟著笑了幾聲,但心裡還是沒什麼底,也不知盛老太太到底能
不能答應。
……
這天晚上,盛老太太聽到了一段匪夷所思的故事。
他呆呆的坐在炕上,明蘭在下頭跪著,小聲抽泣著,老太太聽的腦門
發脹“你說……我們出到京城,你就識得他了?”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罵
道“你怎麼不早說!”
明蘭小臉哭的通袖,“我,我怕祖母又責罵……也怕祖母為明蘭擔心
……”
那時他剛剛因為替嫣然出氣的事兒被老太太嚴厲的罰了一頓,好說歹
說之下,那件事算揭過去了,結果顧廷燁又跳出來尋事,她哪敢告知老太
太,就怕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