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代女性人人都有華蘭的本事,估計姚依依的工作量會驟減一半。
老太太微微嘆息,道:“最最難的不過是個‘忍’字。大姑爺縱算再
孝順,再兄弟友愛,也瞧不得自己母親偏心到那般地步,恨不得什麼好的
貴的都給大房。大姑爺到底是個上進要面子的,也要外頭應酬打點,他有
難處時親孃推諉袖手,他只能找自己老婆低頭伸手,到大房有事時,老孃
便催著逼著要他鼎力相助。這世上是個人便有私心,大姑爺也有妻子兒女,
年年月月如此,便是親生兒子也會離心的。”
明蘭及時拍馬:“祖母說的好,便是這個‘忍’字就十分難得了,大
姐姐多要強的一個人呀,能這樣動心忍性,都是往日裡祖母教養的好!”
老太太瞥眼間,看明蘭一副討好的模樣,諂笑出兩顆可愛的梨渦,自
從她和盤托出顧廷燁的事情後,便自覺對不住祖母,整日一副懇誠認錯努
力補償的模樣,老太太暗暗好笑,便故意道:“說起來,你的運氣倒是不
錯,你婆婆是繼室,以後能省心許多罷。”
話一說完,老太太就興味的去瞧明蘭,誰知明蘭絲毫沒有臉紅的意思,
淡定的搖頭道:“非也非也,非親身耳聞目睹,不可輕下結論。”
老太太久久才哦了一聲。
作為一名法律工作者,明蘭素來主張用證據說話。
現下,寧遠侯府萎靡不振,不但叫摘了牌匾,御史言官不斷地上奏本,
參奏寧遠侯府‘結黨妄行,素行不軌’,言之鑿鑿;而那些已被拘禁審問
的爵族中也有人供認出寧遠侯府也有牽連,負責抽謀逆的大理寺提出,就
算不立即奪爵鎖拿,也當拘人來問話。
可現任寧遠侯爺顧廷煜已病入膏肓,時常昏迷不醒,皇帝瞧在顧廷燁
的面子上,便將所以參寧遠侯府的奏本留中不發,風雨飄搖的侯府這才在
一干同牽連的有爵之家中獨善其身。
如今顧廷燁聲勢正盛,且不說顧廷燁回京後一直住在御賜的都督府,
連與盛家說親都找了薄大將軍老夫婦倆出面,這樣一來,什麼話都不用說,
外頭人就不免猜度了;有心人將寧遠侯府當年的舊事慢慢翻了出來,風言
風語傳起來,隱隱晦晦當年顧廷燁多受欺凌。
其實顧府太夫人秦氏在京城貴婦圈裡一直名聲很好,溫良恭謹,賢惠
淑德,時常撫卹孤幼,即便是到了如今,也不曾有人直指她這個後母居心
險惡,除去想要給顧廷燁拍馬的有心人,大部分人還暗暗同情秦氏。
但是,結果反推原因。秦氏自己的兒子都好好的,娶了媳婦有了子嗣,
便是顧廷煜病病歪歪的,也好歹撐過了這許多年,只有顧廷燁一人,離家
遠走,漂泊數年不回,這話傳起來就難聽了。可是,事實到底如何呢;明
蘭抬頭看看屋頂,這個…大約…很複雜。
估計老天爺聽到了明蘭的心聲,沒過幾日,顧廷燁便使人來下帖子,
說秦太夫人要過府拜會。聽聞這個訊息,明蘭就呆了呆,老太太沉默半響
後,才嘆道:“這樣也好,不計往昔如何,辦親事的當口總得周全些才是。”
頓了頓,又道,“顧…他也算是有心了……”
明蘭不語,她知道老太太的意思。
按照正常的婚嫁程式,相看媳婦乃至下聘過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