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洶,但略微閃爍的眼睛出賣了她的心情,想了半天,只低吼道:“你,
不許說出去!”
明蘭十分好笑:“妹妹什麼也沒瞧見呀。”如蘭臉上湧起一片暗袖,
吞了吞口水,狠狠瞪著明蘭,明蘭也微笑著看回去,兩姐妹鬥眼雞一般僵
持了半天,如蘭才悻悻道:“反正你說了我也不認,沒這回事!”
這就耍起無賴來了?!明蘭十分意外,好笑道:“是沒什麼事呀,太
太本就有這個意思,姐姐何必如此,真要傳了出去,豈不好事變壞事?”
自從墨蘭出了那件事後,海氏愈發嚴謹門房,能在夜晚進入盛府,絕
對不是外人,明蘭略略一思索立刻就想到了,海氏防線唯一的疏漏就是後
園外邊的那一排學館,巧了,現下正住著一群青年才俊不是?秋闈分三日
考,不像春闈要被關到考完為止,秋闈每考完一天,是可以回去的。
明蘭故意拿目光調如蘭,只把她看的臉蛋發燒,明蘭才笑道:“無論
是學館裡哪一個,都是家世上乘的官宦子弟,待考取了名去向太太提親就
是了。”
明蘭拼命回憶那五個學子裡頭,哪一個名字能和‘靖哥哥’對上的,
想了半天,明蘭懊惱的怨怪自己是豬腦子,完全不記得了。
誰知如蘭聽了這句話,嫣袖的小臉蒼白起來,低聲道:“不,不是他
們。”
明蘭驚奇,脫口而出:“那是誰?”
如蘭先是不肯說,只低著頭悶悶不樂的也坐到床沿上,明蘭也不追問,
光看如蘭的臉色就知道事情不妙,知道越多,麻煩越多,這會兒還是溜之
大吉才好;誰知如蘭終於幽幽的說了:“他……是文炎敬,現下也住在學
館。”——原來不是靖哥哥,是敬哥哥。,
明蘭捂住胸口,呼吸停了一拍,覺得今天受的驚嚇實在超標了,心臟
有些抗議,艱難的喘過幾口氣,才低低的驚呼道:“五姐姐你瘋了!他,
他…是四姐姐的……”想了半天,說不下去,明蘭只好去扯如蘭的袖子:
“太太不會答應的!”
如蘭神色忽見憂傷起來,一張光潔的鵝蛋臉黯淡下去,悶悶道:“我
知道,……可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
明蘭腦袋一片混亂,怎麼也想不出這兩個風牛馬不相及的人,這會兒
居然心心相印了,她指著如蘭,手指抖個不停:“你你你……”最後只哽
出一句:“你們是怎麼……好上的?”
如蘭微抬蓁首,眼睛發亮,端正的面龐上浮起一種難言的嫵媚,這是
一種戀愛中的女孩子才會有神情,斷斷續續道:“……他早見過我的…後
來,送了詩箋給我……”
明蘭一聽就炸毛了,最恨這種哄小女孩的登徒子伎倆,忍不住大聲道:
“這種手段你也信?!他莫非是失了四姐姐的姻緣,就來糾纏你?!”
如蘭大怒,一把推開明蘭,還重重的擰了明蘭的胳膊一下,圭怨道:
“你知道什麼?!敬哥哥是實打實的正人君子!況且,他是先瞧見我的!”
喘了口氣,如蘭接著道,“你可還記得那年墨丫頭打你叫爹爹禁足的事兒?”
明蘭點點頭,好大一場戲,她當然記得。
“那之後,爹爹就定了敬……文公子。”一提起心上人,如蘭就粉面
緋袖,“你和老太太去宥陽沒幾日,爹爹和孃親就請了文公子上門吃茶,
那日恰巧我裝病悶的慌了,便偷著跑去園子頑,文公子路過時,瞧見了我
……他當我是小丫頭,撿起了我的帕子,還衝我笑了笑;後來,他又來了
幾次,每回我都在園子裡頑,想著可以說上兩句,他說……我好看,又精
神爽利,叫人瞧了就心頭敞亮起來。”
如蘭神情嬌羞,聲音越說越低,眼神卻異常甜蜜悠遠:“後來,他知
道了我是誰,也知道爹爹要他娶的是墨蘭,就送來一封信,說爹爹和兄長
對他有知遇之恩,不敢違逆,從此便無訊息了……直到墨丫頭出了那事,
他第二日便偷偷使人送信給我,說他好生高興不用娶墨蘭了,還說等到春
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