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這樣?’明蘭幾乎要怪叫——姑奶奶辛苦一天
了,你丫的居然還敢嫌?!
“喲!好標緻的新娘子!”一個身穿石榴紅錦繡妝hua褙子的婦人笑道,
滿屋裡的女眷都跟著嘻嘻哈哈起來,紛紛打趣起來。
明蘭抬眼一瞧,滿屋子的珠翠錦繡的婦人,一個個穿錦著緞,衣鬢香
影之間,她憋紅了臉,丫的,塗成這副尊榮您還看得出來標緻不標緻?!
接著,明蘭和新郎官被撒了一頭一腦的hua生紅棗之類的東西,明蘭不
敢動彈,只能老實挨著,顧廷燁一時條件反射,忍不住接住了幾個,又引
的一陣笑鬧聲。
“哎呀!燁兄弟,這是洞房,不是演武場,您的身手這兒可用不上!”
還是那個身穿石榴紅的豐潤婦人打趣著,屋裡鬨堂大笑,顧廷燁慢慢垂下
手,微微一笑,也不言語。
眾女眷到底顧忌著顧廷燁的身份和脾氣,也不好過分笑鬧,一個婦人
端著一盤子東西上來,夾著一塊疑似點心狀的東西,遞到明蘭嘴邊,明蘭
知道這個風俗,硬著頭皮咬了一小口麵點,果然裡面是夾生的,那婦人笑
嘻嘻道:“生不生呀?”
明蘭肚裡大罵,卻低頭小聲道:“生。”
屋裡女眷又是一陣大笑,那婦人轉頭笑道:“各位太太奶奶可都聽見
了,新媳婦可說要生的,將來定能枝葉繁茂,多子多福!”
明蘭臉頰燒紅,湊著趣呵呵傻笑了幾聲;努力提醒自己,這是一個沒
有計劃生育的年代,拜送子觀音不如拜母豬更價廉物美。
最後是合巹酒,一個紅漆木描金海棠小圓茶盤裡,放著一對鳶尾紋白
瓷小酒杯,用一條紅繩系起來,明蘭微微側過身,紅著臉同顧廷燁喝了交
杯酒,身體湊近時,眼瞼微抬,只見對面的男人乾淨的下頜清雋英挺,她
心頭一跳。
——好歹是個上等貨,把燈一熄,眼一閉,也不是過不去的。
禮成後,顧廷燁就被趕著出去待客,臨出門時,忍不住回了下頭,似
乎想說什麼,看見滿屋的女眷又閉嘴出去了;那個豐潤婦人一直忍著笑,
見他出去了,才走到明蘭跟前,親熱道:“二弟妹,我是你煊大嫂子,你
莫怕,以後你來了我們家,便都是自己人了!”
明蘭見她笑的和氣,便也微笑而回:“煊大嫂子。”
此時,忽然一個站在桌旁的夫人笑了起來,拿帕子掩口笑道:“煊大
嫂子,你也忒心急了,人正經大嫂子還沒說話呢,你倒先熱乎上了!”
另一個婦人則立刻湊趣道:“這話可沒亽理了,都說心急生不了兒子,
可煊大嫂子卻養了兩個哥兒,可見大嫂子是在該急的時候急呀!”
女眷們一齊大笑,煊大嫂子故作氣憤,反著手背抵腰,撇嘴道:“得
得得!我如今是老貨了,這些年來叫你們涮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然後
回頭,指著靜靜端坐在雙喜燈籠旁的一個婦人,對明蘭笑道:“弟妹,喏,
這才是你嫡親大嫂子!”
那婦人年約三十望近,一身暗紅色吉祥如意暗紋褙子滾二指寬的絨黑
壓邊,白淨的鵝蛋臉上十分素淨,容貌端莊秀麗,微微笑著,只眉宇間似
有幾分鬱色。也沒見她怎麼打扮飾物,她靜靜站起來,緩步朝自己走來,
屋裡就漸漸安靜下來,沒什麼人說笑了。
明蘭知道,這就是顧家嫡房長媳,顧廷煜的妻子,如今的寧遠侯夫人
邵氏,明蘭不敢下床,立刻對著那婦人頷首,恭敬道:“大嫂子!”
邵夫人走過來,輕輕握著明蘭的手,明蘭只覺得觸手沁涼,隨即聽她
緩緩道:“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家常過著日子,便會漸漸熟的,在家裡莫
要拘謹了。”寥寥囑咐數語,語氣安詳,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寂寥和淡然。
邵夫人又轉身,朝眾人道:“咱們也趕緊去前頭吧,一大群來客,總
不好主人家的扎堆兒取笑新娘子好頑。”眾女眷微笑著應聲,煊大嫂子帶
頭,一行人魚貫著出去了。
邵夫人又轉身,對著明蘭輕道:“我知道你身邊有服侍的,但二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