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元兒臉色鐵青,如蘭有些不安,卻不知說什麼,墨蘭故意瞥了她們
一眼,接著對喜鵲道:“還有,雖都是姑娘院裡的丫頭,卻各有老子娘,
姓氏祖宗都不同,整日盯著別人家裡的事兒,給兩分顏色就開染坊,別太
把自己當一回事兒了。”
康元兒拍案而起,青筋暴起的小手都拍紅了,大怒道:“你什麼意思?!”
墨蘭故作驚訝道:“不過是教了這丫頭兩句,又沒打又沒罵的,莫非
表姐覺著不安?我可不敢僭越,若喜歡管教丫頭,會去自己院裡管的。”
墨蘭笑吟吟的看著康元兒,她的靠山從來不是王氏,康元兒沒少諷刺她庶
出的身份,康姨媽更是積極勸導王氏不要給庶女找太好的親事,免得將來
壓制嫡房,積怨己深。
康元兒氣極,又說了幾句話,不歡而散。
明蘭看著外頭樹枝上顫顫悠悠的葉子,似乎漸有飄落,轉頭與如蘭笑
道:“天要冷了,父親的膝蓋受冷總要疼的,不若與父親做對護膝吧,五
姐姐,要不絨布你來揉?”
盛紘對自己女兒有幾分斤兩還是清楚的,不好作假,不過搭點手也能
算一份,好叫盛紘稍微誇兩句,如蘭立刻欣欣然道:“好呀,我這兒剛好
有幾塊好料子,待會你來選。”其實連揉搓的工作也是丫頭做的,她索性
出些材料。
按官爵守制,對於內宅的女人們沒什麼,不過是別聽戲別大擺筵席就
是了,反正還可以串門子走親戚,做做針線,說說八卦,日子也就打發了。
可是男人們就難受了,那些京城權宦子弟們忍過了開頭幾個月,幾戶
得勢的人家漸漸暴露原型,有在家裡聚眾宴飲作樂的,有去紅燈區哈皮的,
還有偷著摸著納小妾的。
新皇甫登基,眾臣尚不知道皇帝的脾氣,寫起奏本來不免有些縮手縮
腳,哪知盛紘單位裡剛分配進來的一個愣頭青,一本摺子遞上去,把京城
中一干花花老少們的事情抖了一番,皇帝氣的臉色鐵青,當場在朝會上發
了火。
好容易做上皇帝,為了給老爹守孝,他不敢睡嬪妃,不敢擺酒席,連
宮中的女樂都散了,過的比和尚還清淨,活的比礦泉水還純潔,可下頭那
群吃著皇俸的爵權子弟居然敢百姓放火?!當他這州官是死人哪!
皇帝出手很快,先是大大嘉獎了那個愣頭青御史一番,誇他‘剛直忠
孝,非趨勢逢迎之輩’,然後立刻升官賜賞,接著,勒令順天府尹加大打
擊力度,言官廣開監察職能,五城兵馬司準備好隨時逮人。
有了榜樣,都察院立刻忙起來了,盛紘己有些根基,自然不願得罪太
多權貴,只挑了些清淡的寫寫,可那些等著冒頭的小言官們卻兩肋生膽,
幾乎把全京城的生猛海鮮彈劾了個遍。古代對男子的品德要求很簡答,百
善孝為首,新皇打著‘為先帝盡孝’的名頭,誰也無話可說,尤其是清流
言官本就看權爵之家不順眼。
短短半個月,皇帝一口氣責罰了十幾家爵祿,罰俸降職斥責等輕重不
等。
有十幾個特別顯眼的皇親國戚,不服管制,當街辱罵前來巡視的官員,
皇帝立刻發了禁衛軍,把他們捉進宮裡打了一頓板子,傷好後拖進國子監
宿舍裡關起來,請了幾個嫉惡如仇的鴻學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