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抬頭一看,笑道,“喲,六妹妹,妹夫,你們來了。”
“大姐姐安好。”明蘭上前笑道,顧廷燁也起身作揖,“大姐夫近來可好?”
“好好,家裡都好。”
明蘭著意說些高興話:“聽說幾年口外馬場繁衍極好,如今可不少人等著姐夫的馬呢。”
“他呀!”華蘭一擺手,掩飾不住得意,“這幾日都是一早出去,半夜才回。家裡也不得消停,日日都有人來。”
王舅母指著笑道:“怪道你今兒一早就來了,原來是躲清閒來了!”
華蘭挨著王舅母諂笑:“喲,從今兒一早到這會兒,我幫著舅母搬搬抬抬,可曾閒過一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舅母這麼說,可是怕我要工錢?”
王舅母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兒,才道:“好罷,待會兒也分你果子吃。”
華蘭一咬唇,轉頭笑道:“外祖母好本事,也不知哪裡尋來的舅母,嘖嘖,這般會當家的兒媳,王家可不一日日興旺麼?”
一屋子女眷已笑得前俯後仰,王老夫人尤其笑的歡喜,指著華蘭笑罵道:“猴兒猴兒!長輩也敢消遣!快叫你老子捶你!”
便連幾個男子也不禁莞爾,盛老太太,乃至王氏和盛紘,看向華蘭的目光俱是慈愛。只康姨媽和康元兒母女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見莊姐兒領著慧姐兒端莊的立在一旁,全哥兒和實哥兒兄弟倆都搖搖晃晃的挨在王老夫人身旁親熱。
康姨媽忽轉頭對明蘭道:“今日喜氣,外甥女怎麼不把你家哥兒帶來?”
明蘭微微一愣,她心中厭惡康姨媽之極,卻作出為難的神態去看顧廷燁。
顧廷燁替她答道:“孩子還小,待他大些了,再帶出來。”
康姨媽面露冷笑,康允兒一瞧不對,憂心的去拉母親的袖子,誰知康姨媽不肯罷休:“侯府公子金貴……”
“誰家孩子不金貴。”王老夫人忽然出言打斷,“沒滿週歲的孩兒,帶出來作甚?”又沉聲教訓道,“你也生了幾個孩兒了,連這點道理也不懂?!”
康姨媽不甘的閉上嘴。
明蘭站到後頭,冷眼看著王老夫人——多年遠外地,卻這麼清楚團哥兒的齒齡。
眾人吃過午飯,便陸續告辭,康姨媽說自己上無婆母,要與生母住幾日,康姨父甩袖便走。王氏本也想照樣,卻叫盛紘給拽走了。王老夫人說要午歇,叫王舅母自去忙,便與康姨媽回到裡屋,屏退旁人,方才說起私房話來。
“你這臭毛病,何時才能改得了!”王老夫人嘆道,“你明知顧侯如今勢頭大,何苦非要去惹那丫頭!”
康姨媽不屑的一撅嘴:“有什麼了不得,不過是個賤婢生的……”
“住嘴!”王老夫人喝道,“你管人家是怎麼生的,如今她比你位高,比你風光,你就得敬著,讓著,氣著,否則,有你苦頭吃的!”
康姨媽不服氣:“不過是她如今年輕美貌,待顧侯不寵她了,她有苦頭吃的!不過……呵呵,也快了。近日這賤丫頭和顧侯鬧翻了,顧侯都搬到房睡去了。瞧今日的樣子,兩人的確不若往日親了……”說著呵呵笑起來。
誰知王老夫人卻不在意,反罵道:“叫你少鬧些歪門邪道,你就是不聽,這又是哪裡打聽來的?顧侯和她不親,難道和你親?!你樂什麼,你沒瞧見今日顧侯看你的神色麼。你到底做了什麼,叫人家這般鄙夷你?”
康姨媽抿抿嘴,不肯說出自己當初和小秦氏的密謀,只微微可惜。
那彩環雖叫明蘭罰去莊子裡,但卻籠絡住了府中一個婆子,那婆子的乾女兒是在嘉禧外院灑掃的;彩環一得了信,趕緊通報自己。可惜,只傳了一次話,就讓莊頭察覺了。
然後那條線就斷了。
康姨媽疑心明蘭早就懷疑自己身邊還未全乾淨,故意等在那裡,不然哪那麼巧。
王老夫人忽想起一事,道:“我聽說一事,彷彿你家中的一個庶出姑娘給安陽王為妾了?那老王爺今年都七十了,那孩子才十幾,你也下得了手?”
這次康夫人真笑了:“娘,這次可不是我。是你那好女婿自己動了攀附安陽王的意思,我不過出個主意罷了。”
“你就不怕那丫頭得了寵,回頭來制你?!”
康姨媽得意笑道:“那丫頭的娘和弟弟,都捏在我手裡,怕什麼!”
“難怪你底氣硬了,原來是搭上了安陽王。”
王老夫人好說歹說,見女兒依舊冥頑不靈,不禁氣餒,嘆道:“罷罷罷,我歲數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