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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老太太輕哼一聲,“他來與我說過幾次,他的心思我知道,想看看能否叫六姑爺幫忙,我沒去理他。”

明蘭苦笑不已:“爹爹好面子的。”哪怕女婿再顯赫,他也得擺出泰山的架子來。

“後來,菊姨娘又吹了些風,老爺便決意回絕了墨蘭。”老太太道。

明蘭一時沒記起來:“菊姨娘?”

“就是那年林姨娘房裡的菊芳。”老太太輕撇了下嘴角,“她至今未能再孕。”

明蘭的心慢慢沉下去。盛老太太的話乍聽只是家常,其中深意卻厲害。

墨蘭急要林姨娘回來,到底是母女情深,捨不得親孃受苦,還是因為她發覺孃家非但無人替她說好話,還有人說壞話,她討不著半分好處,因此生出來的計策呢?

人心難測,誰也說不好。

“現在看來,還是五姐姐過的好。”明蘭低低道。

說起如蘭,老太太終收起滿臉冷誚,忍俊不禁道:“我們這位五姑爺,卻是個妙人。這回不是要外放了麼?文親家母想留下如丫頭,好立一立規矩,誰知自己兒子卻早反了水,暗地裡來尋丈母孃。這裡外一合計,太太便去把文家鬧了仰翻,五姑爺一味裝可憐,哈,可憐親家母,哪裡還敢再擺譜。”

“他倒聰明,叫太太出頭做惡人!”明蘭咋舌。

“算了,這般也不容易了,能待如蘭好就成。”這回老太太卻異常寬容,笑著嘆氣,“如今看來,你大姐夫也是個好的。唉,你老子做丈夫平平,做兒子也不過爾爾,不過當爹卻還不壞。他挑女婿媳婦的眼光,大都不錯。”

明蘭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當初爹爹一個勁兒的說侯爺不壞,好歹他親眼去瞧過的,只差沒賭咒了,可祖母那時只是不信,直把爹罵了個臭頭。”

老太太一板臉,罵道:“哪個人牙子不說自己賣去的地兒,那是極好…極…好…的!”

聽把盛紘嫁女兒比作人牙子,祖孫倆摟著笑作一團,明蘭直笑出淚來,好半響才停下,明蘭把頭靠在老太太柔軟的腹部,低聲道:“唉,要是您能住到我那兒去,就好了。”

老太太輕輕拍著明蘭,柔聲道:“我如今兒孫繞膝,滿堂殷富,若住去你那兒,豈不打了你老子和大哥的臉?唉,不成不成。”她又嘆了口氣,“不單如此,你也不可學那輕狂的,老往孃家跑,侯爺現□份尊貴,你又一頭獨大,裡裡外多少雙眼看著你,千萬不可叫人拿了話頭說嘴……知道你過的好,我就足了。要好好過日子,記下了沒?”

明蘭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老太太胳膊裡,心裡捨不得極了。

待開宴時,也不知王氏與華蘭如蘭說了什麼,加上先前哭過的墨蘭,剛哭過的明蘭,四個女兒俱是眼眶紅紅的。與裡頭女眷的舒緩氣氛相比,外頭男席上,卻熱鬧多了。

看著一桌榮華,盛紘既高興又得意,端著酒杯不免上了興頭,愣頭青的四女婿梁晗已與長楓互拼倒了,他笑眯眯的把目光移向餘下三個女婿。

袁文紹是知道顧廷燁酒量的,當下向對面一奴嘴角,眼神意思:猛男,打個先鋒唄。

顧廷燁老神在在,只眉頭一挑,意思是:你是老大,你先上。

文炎敬一見情形不妙,當即把身子一歪,伏案撐著腦袋,肢體語言解說:此人已醉,有事自理。為了增強說服力,還顫聲呻吟,延綿起伏。

事後顧廷燁對明蘭道,饒他縱橫酒場這許多年,也鮮少聽過這般音效逼真的裝醉呻吟。

這頓酒直吃到哺時末,四個女婿才七倒八歪的陸續告辭。明蘭左邊攙著醉醺醺的丈夫,右邊領著依依不捨新朋友的蓉姐兒,後頭乳孃抱著團哥兒,這才浩浩蕩蕩回了侯府。這日大家都累了,回去就是狠睡一頓,到天黑才醒過來,略略用了些清淡的晚飯。

顧廷燁酒意未散,梳洗完就往明蘭頸項處親吻,沉沉笑的曖昧,明蘭正側頭擦拭溼發,剛啊了一聲,就被按倒在床榻上,翻天倒海的吻在她頭上,臉上,身上。

褪下衣裳,明蘭只覺得男人肌膚滾燙,噴出的氣息都是熾熱的,一時也覺著激盪纏綿,柔順的依著他,兩人都累的酣暢,才沉沉睡去。

直到天色微亮,明蘭才緩緩醒轉,卻見丈夫撐手側躺著望她,眼神溫柔深邃。明蘭甫睡醒的面頰如孩童般可愛,還留著粉紅的睡印,看她拙拙的揉著眼睛,極力清醒,顧廷燁只覺得胸口柔軟,忽老著嗓子道:“孩他媽,今兒吃什麼呀?”

明蘭歪頭眨著眼,笑著:“孩他爹,先去把東頭二畝地犁了,才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