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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夫人……”丹橘輕泣,“我不……”

明蘭歪歪側頭:“怎麼?你不聽我的話了麼?”

丹橘抽泣著住了聲,明蘭靜靜道:“我早說過,只要你們不負我,我必不負你們。這次,我便要你三書六禮,龍鳳紅披,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夫人!”丹橘滿臉淚水,納頭拜倒,“我自小沒有父母緣,到了姑娘身邊才知道什麼叫真心實意。姑娘待我的恩情,我下輩子結草銜環也報答不完……”說到後面,已是泣不成聲。

小肉糰子挪動了幾下,咂巴砸吧小嘴,似是睡的不大踏實,明蘭走到炕邊坐下,輕輕拍著他:“罷了,也就是你們了。以後,怕再也不會有了。”最初的感情,總是最真最美好的,“你去把乳母叫來罷,團哥兒也該醒了,不然夜裡又該鬧了。”

丹橘默默站起身來,拭乾臉上的淚水,正要緩緩出去,明蘭忽又道:“以後若眉再找你,你便與她說一句話。”丹橘愣了下:“……夫人請吩咐。”

她秉性淳厚,想到自己終身已定,幸福可期,便更覺若眉可憐。

“你去說,我與她到底主僕一場,以後不論是先生還是公孫夫人,倘有打罵欺侮,刻薄吃穿,我必為她出這個頭。”若眉好歹是自己身邊過去的,事關侯府面子,打狗也要看主人。

丹橘有些反應不過來,結巴道:“打罵?…這…先生怎會…”

“你這麼說就成了。”小肉糰子開始眯縫著眼睛扭動了,明蘭不再解釋,揮手叫她下去。

丹橘摸不清頭腦,滿心發愣的出了門,先叫小翠袖去喚乳母,又捧著針線簍子先回了自己屋,卻見綠枝正在熨尿布,又緩緩揉軟了,她不禁微笑道:“你倒心細,這活也自己來做。”

綠枝把火斗重重頓在一旁的小鐵架上:“這群小蹄子,有什麼好吃的好穿的,便腳底跟抹油了般;教她們辦差,卻一個兩個裝傻充愣!”嬰兒的尿布要又幹燥又綿軟,這陣子雨水足,怎麼晾曬不好。

正嘴裡喋喋埋怨著,綠枝抬頭便看見了丹橘滿臉心事,她眼珠一轉,戲謔道:“今早我看你被又叫去,若眉又跟你訴苦了罷?”還不等丹橘點頭,她又笑道,“她現下就知足吧!以後,怕是日子更難過了!”

丹橘微微一驚:“這話怎說?”

綠枝用火鉗子添了兩塊炭在火斗裡,得意洋洋道:“猛少爺說他大哥要娶親了,近日他要離府幾個月,回老家吃喜酒去,呵呵。”

“這有什麼……”丹橘還沒笑完,綠枝又搶過話頭,“猛少爺說待長嫂進門後,他嬸嬸便可卸了侍奉照管之責。還說,可憐他嬸孃操勞幾十年,若是一切順當,猛少爺興許這回便把她一道接來京中呢!”

丹橘心頭一驚:“那若眉……”

公孫先生到底是男子,就算和若眉有些不睦,也礙不著若眉日常起居,可一旦公孫夫人來了,就如來了個頂頭上司,到時候晨昏定省,端茶送水,可真是……丹橘不禁可憐。

綠枝卻是一臉快活,熨尿布熨的行雲流水,邊熨還邊嘲罵道:“她還有臉訴苦?先生是打她了還是罵她了,不過是沒像戲文裡說的體貼的描眉吟詩罷了。想叫夫人替她出頭?!我呸!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她是給做妾,不是去做祖宗,還想多舒坦?”

丹橘沒去睬她,只自己怔怔的思量:侯爺對公孫白石几乎是執半師禮的,那公孫夫人便是半個師孃,想到要明蘭忝著臉去跟公孫白石說情——這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的。

綠枝越說越開心,舉起火斗指著丹橘,大聲道:“你可別再濫好人了!以後少去她那兒了,當心惹禍上身!”

丹橘微微皺眉:“我何曾濫好人過,不過是你們幾個,到底十年姊妹了。”

綠枝用力來回熨燙,直把熨架搖得晃動,嘴上還不停:“這十年來,她何曾瞧得起我們過?我曉得,她是小姐出身,我們是奴才丫頭來的嘛!現在想起姊妹了。”

丹橘微微嘆氣,轉身倒了杯茶給綠枝,接過她手中的火斗道:“你且歇歇,我來罷。”

綠枝端著茶碗走到窗邊,一臉愜意。

丹橘邊動手,邊隨口問道:“這些細碎,你哪兒聽來的。”

“我親去打聽的。”綠枝低頭對著茶碗微笑,欣慰道,“知道她過的不好,我就放心了。”

第183回

房媽媽自被託了大媒後;就一直等著答覆;一俟明蘭點頭,不待兩日便帶著丹橘的姑姑姑父和那陸家後生來叩頭;明蘭隔著簾子仔細看了,但見這人生的大手大腳;康健厚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