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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部分

來怕還有一場喪事,到時該怎麼辦。

“大堂兄的意思是……”顧廷燁欠欠身,和氣恭敬道。

顧廷煊為人厚道,不善言辭:“我,我的意思…那個…”他尷尬極了,明知顧廷煒所為天理不容,實在開不了口。

煊大太太接過丈夫的話,利落道:“二兄弟,你堂哥的意思是,到底一筆寫不出兩個顧字來,這京城一畝三分地,那邊鬧的太難看,也是丟咱們的人不是?不怕你笑話,你堂哥是心腸軟,瞧不得那邊的可憐勁兒,我卻是全為自家,你大侄子跟伏家的親事已說定了,眼看要辦喜事,怎麼也不能叫外頭人瞧好戲呀!”

顧廷燁哈哈一笑,拱手道:“大嫂子快人快語。前日伏老六還與我說,他家老太君對這門親事滿意極了,咱們就只等吃喜酒了。”說著連連道賀。

煊大太太心中得意,能攀上這門親事著實不易,便大大方方受了恭喜。

“大堂嫂有什麼念頭,只管說便是。”顧廷燁道。

煊大太太爽快道:“我也不藏著掖著了,那邊缺人管事,旁人或怕惹二兄弟你不快,或又要避嫌謀逆案,都推推託託的,若二兄弟你信得過,我就毛…毛…”

顧廷煊趕緊補上:“毛遂自薦。”

煊大太太嗔笑著瞪了丈夫一眼:“要你多事,二兄弟能聽不懂。”

顧廷燁笑了下,沉思片刻,道:“哥哥嫂嫂說的有理,之前是我疏忽了,只顧著滿肚子氣憤,卻沒顧及一族人的體面。這樣罷,明日我抽空過去一趟,大堂嫂請幾位族裡當事的也過去,我當著大夥兒的面,將這事託付給您。您看如何?”

該報的仇已報了,到底是同一房的,沒自己點頭,煊大太太不好擅專。

直到夜裡,明蘭才知道這麼件事,打趣道:“大堂嫂真是聰明人,曉得現下我忙著長膘催肥,便特意早早來尋你。”

顧廷燁懷中抱著小阿圓,背上扒著亂滾的胖糰子,居然還能騰出一隻手來撫摸她的臉蛋,他柔聲道:“待你身子大好了,外頭的糟心事一件都不剩下了。”

語氣淡然,隱隱鄭重其中。

他有時甚至後悔,若明蘭嫁了那姓賀的小子,總算日常妻妾間有些不順,至少不必這般驚心動魄,需要數次與人性命相搏。

明蘭聽懂了,甜甜的微笑。顧廷燁輕嘆一聲,伸手攬過她在懷裡。

次日一早,披著晨曦的霧靄,顧廷燁獨自驅馬出府,後頭跟著謝昂等護衛,一行人往城西珊瑚衚衕過去。行走約大半個時辰,到彼處時顧廷煊夫婦已至,旁的族人卻還未到。

經過煊大太太昨日的稍加整頓,這座宅院總算不復前幾日的亂相,僕婦進出待客也算井井有條,然有心人一眼就能瞧出其中寥落衰敗之意。

煊大太太忙的團團轉,只好由顧廷煊陪著,他沉默許久,忽開口道:“昨日我拿了你的帖子去請大夫,幾位太醫都說,大伯母是真不行了。原本鎮日昏昏沉沉的,連湯藥也灌不下去,今兒一早忽清醒過來,能說能罵……我瞧著很不對,像是…像是…迴光返照。不如,你進去瞧瞧。”恐怕是最後一面了。

顧廷燁默不作聲,片刻後微笑道:“說的是,我這就進去,麻煩兄長引路。”

顧廷煊鬆了口氣,趕緊起身領著往裡院進去。

一路上冷冷清清,大清早上卻不見半個灑掃婆子,花木罈子裡雜草叢生,不知多久沒打理了;來到小秦氏屋前,一股濃濃的熬藥味從裡頭直衝出來,門窗捂的緊緊的,兩個神情懶散的媳婦子守在門口不住的打哈欠,見他們來了,忙不迭的行禮。

剛踏進內廳,只聽裡屋傳來一陣尖銳的吵罵聲,顧廷煊愣了愣,顧廷燁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踏前一步,伸手揭開一角門簾。

只見炕上一個頭髮蓬亂的老婦,指著站在跟前的朱氏不住大罵:“…你這黑了心肝的賤婦,肚腸爛穿了…我們母子待你不薄,你,你對的起我們麼?!”

朱氏慘然一笑,高聲道:“你還有臉提相公!多少次我好說歹說,求你別惦記那爵位了,咱們安生過日子,未必不好!偏你就是不肯罷休!相公有幾分膽量,你難道不知麼,非攛掇他去搶,去爭,去殺人放火!生生送了性命!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他!”

那老婦艱難的從炕上坐起身,罵的唾沫四濺:“你,你敢忤逆……”

“怎樣?”朱氏譏諷道,“你還想休了我不成?!你還真以為自己有通天的能耐!”

說著,她忽然淚水滾滾而下,“廷煒死了,還能說他貪心不足,自作孽。可我那兩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