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再喊那人公子,他哪裡配的?那人的傷為父幫著看就是,兮兒別擔心!”說著扶著斐茗躺下,親手掖好被角。
斐茗見他眼中流光一閃,心裡莫名的顫了顫,忙低聲求道:“您,別難為公……柳公子,他也不易!”
韓音面色有些紅,掩嘴咳了一聲,訕訕的垂下眼簾:“兮兒放心,兮兒不喜歡的事,為父定不會做!”
沈淼看著父親微紅著臉出門,心裡暗暗稱奇!平日裡她哪兒敢和他老人家開玩笑啊,哄著逗著都不見他笑一笑。轉眼看看依著床頭的斐茗,雖然對自己來說還是個陌生人,但沈淼就是覺得親切,看來血緣確實是個神奇的東西。沈淼笑笑,上前揉揉斐茗的發頂,柔聲囑咐道:“弟弟好好歇著,姐姐出去辦點事情,晚上過來看你!”
沈淼心情大好的出了門,當了姐姐的感覺真是不錯,可惜有些晚,要是一直生活在一起,她也多著玩伴不是?
斐茗看著輕輕關上的房門,怔了半天也沒能從認親的情緒中出來。他以為自己真的像老宮主說的,是被爹爹嫌棄扔掉的野種,就連公子告訴他那些事時,他也沒敢想過能找到自己的父母家人,畢竟都那麼多年了。
斐茗撫撫小腹,噙著笑往下躺了躺,輕聲道:“寶寶,你們娘也好好的,咱們這是一家團圓啦!”
可憐可恨
韓音隨著沈儀進了柳青暫住的房間時,柳青還處於混沌狀態。
“你們憑什麼這麼耍我?我用不著你們可憐,用不著!本宮,本宮……嗚……娘,我疼!”柳青縮在角落表情似癲狂似呆滯。
韓音緊抿著嘴看著縮在床腳的柳青,聽著他嘴裡嗚嗚咽咽神經錯亂般的自語,不知怎的心裡的狠就淡了幾分。畢竟還是個剛剛十八歲的孩子,不知道他身上經歷過什麼,但必定不是幸福的人。想起一樣從小沒有爹孃在身邊的兮兒,韓音剛剛柔和下的臉瞬間又陰了幾分,走進幾步毫不手軟的拉過柳青的手腕。
“啊……別打我!啊……”柳青尖叫著甩開韓音的手縮在角落裡發抖。
看著他軟塌塌的手腕,嘴角掛著幹掉的血絲,癲狂的狀態,韓音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斐茗聽到柳青的尖叫,也顧不得多添件衣服慌忙下床跑了過去。斐茗快步走到床邊,被韓音一把擋開,“你小心他傷了你!”
斐茗抓著韓音的手搖搖頭,慢慢靠到床邊,柔聲喊道:“公子,公子醒醒!我是斐茗呀,公子醒醒!”
“別打我,我沒看,沒偷看!沒看,沒……”柳青意識不清的揮動著手臂,一遍一遍的哀求。
“公子!”斐茗掙脫韓音的手爬上床,輕輕的靠過去扶正柳青的臉拍了拍,“公子看看我,我是斐茗!公子做夢呢,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公子醒醒!”
“斐茗?”柳青緩緩的抬起頭,眼神飄了好久才定到斐茗臉上,忽而就笑開了,“斐茗來啦!”
斐茗紅著眼眶跪坐在對面,拉過柳青的雙手看了看,輕聲哄道“公子別怕,斐茗陪著您呢,公子是做惡夢了吧!都過去了!”
“斐茗頭髮怎麼盤起來了?”柳青怔怔的看著斐茗,眼中慢慢生起一股怨氣來,牙齒驟然咬緊,厲聲喝道:“你怎麼沒死?連你也背叛我!你怎麼沒死?你個賤……”
韓音眼中寒光一閃,一旁沈儀慌忙拂了柳青的睡穴。
斐茗想把柳青從床角拖出來,奈何身上沒有力氣,自己也不敢太用力,一旁韓音還在暗自磨牙,斐茗求助的看向沈儀。沈儀餘光掃一眼韓音,咳了聲頂著被目光凌遲的壓力,把柳青抱出來放在床上用被子蓋好。
斐茗垂頭良久,怯怯的看一眼韓音。他生起氣來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有壓力,斐茗轉頭看向沈儀,沈儀撇嘴表示無法。
“那個,那啥……”斐茗緊張的跪坐在那裡搓搓雙腿,囁嚅半天,“那個,爹……”
“哎,兮兒再叫一聲!”韓音笑呵呵的坐在床側拉住斐茗的手。斐茗連耳朵根都紅了,好像他剛才只是在喉嚨裡試著叫了一聲,他怎麼就聽見了呢?
斐茗看著韓音期待的眼神,心裡酸一陣甜一陣,酸酸甜甜的亂作一團。轉眼看向床上的柳青,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您看看公子的手還能好嗎?”
“哼,這壞人比你爹爹還重要?”
斐茗慌忙搖頭,“不是,我,我想爹想了十幾年了。可,可……”
韓音見他囧的眼中都浮出一層水汽,笑著摸摸他的頭道:“爹爹知道,爹爹也想兮兒!”
“爹,”既然開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