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向胸口的時候，他的心也在跟著疼痛，他原本都堅定了信念的要帶著莫清誠離開，可是這一刻，他卻還是遲疑了。

這個男人，縱然有萬般的不是，可是他對清誠的心，不比自己少一點點。

“於皓南……於皓南……你……你不要死……”

細細碎碎的，柔軟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響起，申明樂微微的愣了愣，隨即轉過身看向旁邊的病床，莫清誠的眼睛仍然緊閉著，嘴唇微微的蠕動著，眼角一滴清淚悠悠滑下，她……醒了！

張狄趕過來的時候，發現於皓南的傷口因為緊身緊張而破裂，眉頭一蹙，馬上就給於皓南打了麻醉送到了手術室。

於皓南在昏迷前說的一句話讓張狄直到手術結束心情還是陰鬱的一片，不過還好，手術很順利，於皓南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莫清誠醒來了，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夢裡的人一一走過她的視線，她只覺得熟悉，卻是無法出聲喊住他們的名字，如此，就任著他們在自己眼前走過。

莫清誠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求換病房，她拒絕和於皓南處在同一個病房內，同時，她要見顧小北。

她睜上眼睛，呆在病床上，大腦仍然是混沌的，受傷綁著繃帶，她想著似乎是生鏽的釘子刺穿的，動了動，似乎沒有知覺，難不成是廢了麼？

她咬著唇，想起自己在夢裡的抗爭，她記得她很害怕，那些人離開她的時候她真的很害怕，她總是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說話，那個聲音讓她迷戀也讓她抗拒，於是她就不予回應，無論對方說什麼，她都不予回應。

可是當知道那個人要離開，要死去的時候她還是很不爭氣的叫住了他，不知道原因，只是不想讓他死，只是不想。

心好疼，真可笑，她怎麼還能感覺到心疼呢？她怎麼還可以心疼呢？

肚子，對的，好像懷孕了吧，可是似乎沒有了吧，這樣也好。

喂，於皓南，若說人和人相遇都是一種緣分的話，我和你之間，算不算一種孽緣啊！

記得似乎就三個多月前，她還問過他這個問題，現在，似乎已經印證了呢？

她和他，果真是一場孽緣，一場不應該有的孽緣。

好疼，她這是幹嘛？不是都該心死了麼？不是被自己這麼活活的，疼死了麼？怎麼現在還是感覺到疼？

一陣腳步聲傳來，她聽見劉嬸的哭泣，張管家的嘆息，以及申明樂的安慰，但是她緊緊的閉著眼睛，不想去張開……

“清誠，小北來了，你看……小北來了！”申明樂將小北抱在床前，低聲說道。

莫清誠咬了咬唇，睜開眼睛，嘴角浮起一抹淡笑，真好，小北活下來了，只要小北能活下來，自己受到什麼折磨都無所謂，哪怕她死了都無所謂了！

“小北，這是媽媽，快叫媽媽！”申明樂小聲提醒著，但是顧小北只是睜著一雙大眼睛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她，莫清誠的眼中一疼，大滴大滴的眼淚就那樣的落了下來。

“清誠，你別這樣，小北會好的，他雖然不說話，但是現在已經能認識人了，真的……”

莫清誠微微點了點頭，她沒想到那滿身的血汙竟然將兒子刺激成這樣，他又變成以前那個沉默寡言的孩子了，那樣孤獨的孩子……

申明樂讓劉嬸將顧小北帶出去，免得莫清誠太過傷心，莫清誠嘴角浮起淡淡笑意，“沒事的，小北能活下來，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我不奢求太多，我只想和小北好好的過日子……”

申明樂緊蹙著眉頭，想要說什麼，卻是最終什麼話都沒說，因為他突然覺得，自己說什麼話都是枉然。

“申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莫清誠聲音低低的道。

申明樂咬了咬唇，幫莫清誠掩了掩被子，低聲道，“清誠，別這麼跟我說話，你想說什麼只管說……”

莫清誠調整了一下呼吸，抿唇一笑，眼波之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即使面色蒼白，卻依然讓申明樂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抿了抿嘴唇。

“申先生，你還……喜歡我嗎……”

申明樂的身子微微一僵，有點不可置信的看向莫清誠，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對她的心，難道她不知道麼？

不過也許，也許她只是想要確定，對的，她只是要確定。

“是的清誠，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你……”

“可是……可是我有個兒子，而且，還為了另一個男人剛剛流產，嗯，我還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