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兩年,我一直在試圖接受你已經死去的事實,我也以為我漸漸接受了,但是當我在機場聽到你的聲音的時候,我那樣驚慌失措那樣無助無奈,我終於知道,我是多麼的想你,我是多麼的希望你還活著,你的死只是一個假象,你只是躲著我,你只是不想見到我,就像幾年前一樣,逃開我,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他的聲音裡的滄桑以及那低沉的嗓音,放在任何一個女孩的身上恐怕都難以抵抗,可是如今對方是莫清誠,而且已經不是當年的莫清誠。
“於先生,那些陳年舊事我也不想去提,今天既然遇到了你,我們就彼此說清楚,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無論我死沒死,我們都沒有關係,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糾葛,請你放了我吧,別逼我再次遠離家鄉了!”
如果可以,莫清誠真的很想不說一句話的遠遠逃開,但是如今的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帶著目的歸來的莫清誠了,她已經沒有勇氣第二次面對於皓南,也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的牽扯,她告訴自己,無論這個男人現在怎麼樣,都和她莫清誠沒有任何的關係。
時間不會為他們彼此中的任何一個停留,也許他們在曾經都是堅強而勇敢的人,可是如今兩年已過,畢竟再和時間的漫長對峙中,他們從來就不是,也不能會是贏的那一家!
於皓南聽了莫清誠的話,苦澀的勾了勾唇角,八年了,這八年來,他有七年幾乎是在等待和尋找中度過,生不如死,煎熬和折磨是他所有的寫照。
他們的相識那麼早,但是他們給彼此的溫柔卻又是那麼少,愛了一年,卻傷了七年,或者更多。
有時候,他自己都懷疑這樣的愛情是不是還該繼續下去,如今他三十四歲,即使他的事業不再,但是他仍然可以富可敵國,雍容富貴的生活一輩子。
可以娶個溫柔賢淑的妻子,生下孩子,然後盡享天倫之樂。
但是他做不到,對於這個女人,他偏偏做不到放手,哪怕她死了,他都做不到完全的放下她!
他相信莫清誠曾經是愛他的,深深的愛過。
他也相信莫清誠是恨過他的,傾其所有的恨過。
如今,他和她,不過兩三步的距離,只要他們彼此朝著彼此邁進一步,那麼他們就是這風雪天裡最溫馨的風景。
可是到底是什麼橫亙在兩個人之間,成為無法逾越的天塹。
“我知道……我知道清誠,當初,當初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對你,懷疑你,甚至離你而去……對不起清誠,我……我……”
他其實有許多話想跟她說的,但是此時此刻,他竟然發現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他的思維一下子紊亂起來,心也被害怕和擔心灌滿,對的,害怕,擔心。
他害怕這個死而復生出現在他面前的女人再次消失,他擔心再次失去她……
他已經兩次失去他,兩次都經受了非人的折磨,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她離開了,他要她,他只要她!
雪片落在莫清誠的頭髮上,額前的劉海有一片濡溼的痕跡。明明風很大很強,但是她的表情卻是蒼白的過分,沒有一絲血色。
“於先生,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成為過去了,我能活下去,並不是我想活下去,是這個世界上還有我牽掛的人,自然,那個人不是你……於先生,請你忘了我吧,我真的很累,我只想好好的生活下去,我不想躲著誰,我也不想去害怕誰,我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說到這裡,莫清誠輕輕撥出一口氣道,“你的身邊,有很多優秀的女人,你也是個優秀的男人,只要你願意去接受,你一定會比糾纏著我要來的幸福的多……”
“佛家說,忘記並不等於從未存在,一切自在來源於選擇,而不是刻意。不如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覺得擁有的更多。執念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人生中也並不一定所有的事情都要一味堅持,於先生,您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就算無意碰到……也只當是陌生人吧!”
莫清誠說罷,側過身子,越過於皓南就朝著前面走,兩個人擦肩的一剎那,於皓南的心微微一顫,這是莫清誠麼?這真的是莫清誠麼?
當初的她,為達目的誓不罷休,鐵石心存無鏡變,她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什麼叫放下的越多,得到的越多?她讓他放下她?
她竟然讓他放下她?放下他,他還怎麼活?!
思閉,他伸手一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