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你現在到底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莫清誠想著,眼淚已經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無聲無息,麻木而肆意的墜落。
一隻溫軟的手掌慢慢的探了過來,莫清誠的心裡一怔,隨即男人低沉無奈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清誠,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去皇甫夜的客房歇一會兒,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不……”莫清誠深呼一口氣,伸手抹了一下嘴,“我不去休息,皇甫夜將這些照片拿給我們看,肯定是要告訴我們事情……”抿了抿唇,復又繼續道,“於先生,麻煩搭個手,扶我進去!”
莫清誠此時臉色難看的嚇人,竟然這個時候還不忘跟於皓南叫著勁兒,於皓南心裡雖然不舒服,卻也沒有在意,雙手托住莫清誠的腰肢,手指無意貼住鬱暖言的腹部,鬱暖言的身子就那麼微微一僵。
“怎麼了?”濃黑如墨的眉頭微微的蹙起,磁性的聲音悠悠劃過耳膜,莫清誠平復了一下呼吸,隨即聲音淡淡的道,“我沒事!”
多麼希望,多麼希望這個孩子能夠是於皓南的,可是她現在該怎麼辦?她不能昧著良心硬將一個身份未知的孩子塞給於皓南,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和申明樂之間……
而且,她還答應了要嫁給李玄清……
莫清誠只覺得大腦就像一鍋粥,怎麼事情總數被她弄得複雜無比,理也理不清,算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微雨的事情,深呼一口氣,她咬了咬唇,在於皓南的攙扶下向著屋子走去。
重新坐回座位上,皇甫夜的面色依然蒼白如紙,眼睛死死的盯著桌子上散亂的那些照片,這是他第一次看見,他甚至不敢伸出手去碰一下,只是全身不住的發冷,冷到心都要一點點的被這種冰寒所吞噬。
每一次照片寄來,他都會命人裝在這個蛇皮袋裡面。
他知道他們寄這些東西就是為了威脅他,而他不能被這些威脅打倒,為了微雨的安危,為了哥哥的遺願,他不能。
他亦知道這些人寄給自己的是什麼照片,他不敢看,他怕看了之後自己便會控制不住的去找微雨,救微雨,而其實,那樣反而是害了微雨。
緊抿著唇,直到莫清誠進來時才恢復些許的理智,閉上眼睛,將那些照片隔絕在視線之外,照片很快被人收起拿走,房間裡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的安靜靜謐,依然是三個人,和初時一樣,但是氣氛和之前相比卻已經不同。
“皇甫夜,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們說,關於微雨的……”莫清誠強忍著心痛,沉聲看向皇甫夜,目光如炬。
此時此刻,她只有一個心願,就是馬上找到微雨,不管如何都要見到微雨,不止是確認她現在安全,她是想見到,怎樣都行,她想見他!
皇甫夜緊抿薄唇,深深撥出一口氣,看向莫清誠,抿唇一笑,“莫小姐,說實在的,在你心裡,我是不是一個很糟糕的人?”
“要我說實話麼?”儘管皇甫夜的目光很冷,鷹隼般的黑眸眯縫在一起讓人看了都忍不住的顫慄,那抹笑容看起來也極其的幽深而寒冷。
皇甫夜挑了挑眉宇,“自然……不過,我希望你的評價是中肯的,別將我和某個渣男相提並論!”說完,眸光掃向於皓南,帶著一絲玩味。
莫清誠不由得暗暗佩服起皇甫夜。
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怕只是短短兩句話中,面色就已經恢復如初,好似剛才的顫慄和悲哀都是作假一般。
如若放在別人身上莫清誠一定覺得這人有病,但是放在皇甫夜身上她又覺得再尋常不過,這個喜歡和善於掩飾自己內心的男人,兩面三刀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皇甫先生真是開玩笑,我怎麼會將你和於先生歸為一類,於先生雖然不怎麼靠譜,但好歹還是個人,但是皇甫先生你是個什麼物種,我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
“你……”皇甫夜抿了抿唇,隨即淡淡一笑,“莫小姐道真不是一般的豪爽,一般女人見了我不是退避三舍,就是曲意逢迎,像莫小姐這樣的倒真是少見……不過從這一點上說,我和你……倒是有同感……”
莫清誠微微一愣,完全不太明白皇甫夜說著話是什麼意思,同感?開什麼玩笑?他難道也承認自己是不明物體了?這個人腦子有病吧!
“如果我還算個人……微雨……也不會變成這樣……”皇甫夜的眼眸一暗,聲音低低的道,這個申請讓莫清誠和於皓南都是微微的一愣。
第一次聽皇甫夜本人敘述自己和微雨的事情,倒真是讓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