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心悠跟在後面一路小跑:“少爺!等等小的……”
兩人一馬在雲隱山的山道上捲起一騎煙塵。
正如他料的那樣,妙如第二日帶著行李就回家了。可惜他在江南也只剩下最後兩天。過小年之前,要趕回京城家中,好跟親人團聚。
到晚膳時分,他才見著久別的大表妹。
大家用完膳食,散席準備各自回房。走在院子裡,汪峭旭叫住了她。
“表妹,請等一等!你映表姐託我帶了件禮物,說要親手交給你的……”說著,他追了上去,跟妙如站到了一處。
鍾澄在後面聽了,搖了搖頭,無奈地走開了。
妙如回過頭來,望向汪峭旭。
他比上次離京時,好似又長高了些。自己跟他站在一塊,只到對方的胸脯。他的臉上卻沒怎麼曬黑,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到底是騎馬來的,還是坐車坐船來的。
“這宅子裡,有沒有什麼地方比較安靜,咱們去走走……昨日去靈慈寺拜訪了慧明大師。他教的,飯後要多遛達遛達!”說著,他嘴角揚起明媚的笑容。
聽他打起師叔的幌子,妙如不覺掩嘴:“他把那套養生說辭,也灌輸給你了?”
見她笑了,汪峭旭也放鬆下來:“他就是不說,我一直也是那樣做的!”
“不過,他挺關心表妹的。還託我以後在京城裡,多監督不讓你偷懶。”他眉頭一揚,故意作出副受命當監工的模樣,只差沒拿根棒子了。
“他這都跟你說了?其實也不算偷懶,京中規矩太多,家裡又窄。長大了不能四處瘋玩了。有親朋好友家裡的長輩盯著……這不,我還特意學了吹笛,就是為著鍛鍊身體來的。”雖然覺他有些誇張,妙如還是耐心解釋了苦衷。
“第一次聽說吹笛還有這作用!你胡謅的吧?”他自是不信。
“誰說的!吹笛可練肺活……肺部氣息……就跟爬山、游水一樣,一口氣能憋得時間越來越長。”
“不說這個了,你來南方後還練畫嗎?可別忘了,還欠著咱們掇芳園一幅湖景圖呢!”他換了副表情,又當起債主來了。
“知道啦!來這兒練得少了!整日在汩潤書院跟著二伯母學習。沒太多功夫搗弄那玩意了!”
“聽說你替姨父新收的義子也畫了一幅!連外人都畫了,都沒幫我畫!”他語氣中帶著微微的嗔意。
妙如的臉紅得跟熟透的柿子一般,囁嚅道:“他不算外人……”
“你跟他都不是外人了?你們倆關係何時這般要好了?”汪峭旭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
“啊呀!不是這樣的,總之一言難盡!他的來歷有些複雜……”妙如忙安撫道。
“跟你有無關係?若沒關係,我就不問了。若有關係,連表哥都信不過,不能說嗎?”汪峭旭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稍稍作了讓步,但還是想知道。
妙如臉上有些為難之色,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
這龔杉的身份還沒最後證實。若他被抱走,真是有人故意為之的,眼前這人的親外公是最大的嫌疑。要讓他矇在鼓裡,父親以後若對他有所不同,又難免會多心。若真只是湊巧,又何必多事,讓他跟鍾家的關係蒙上陰影呢?!
她正在那兒舉棋不定,汪峭旭也不逼她了,轉移話題道:“算了!真有為難,不願講出來,表哥也不逼你。不過要答應,以後要告訴我。對了,在臨走前,妙妙可要幫我也畫一幅像!”
聽到他不問了,妙如心裡鬆了口氣,隨即應承道:“沒問題,能替嶸曦公子作畫,小女子三生有幸!怕是外面有好多人,都想搶這份差事呢!”
“大半年不見,你都學會貧嘴了?!看來你們女子書院也不是那般古板嘛!”他打趣道。
妙如心道,要是對方知道,他是女同學們八卦的物件,不知還有無這般好的心態。自己剛才說的,可是大實話!
想到這裡,心事不小心就呈現到了臉上。
看著她唇邊笑意,在皎潔的月光的照映下,似是有些古怪。汪峭旭心想,原來她並沒變,跟小時候一樣精怪,不知心底又在怎麼打趣他呢!
望著她慢慢長開,瑩玉般清麗的臉龐,汪峭旭心中一動,想起件事來:“誠恪兄把那封信交給你了吧?!對應的詩詞,可有想出來了?”
聽到他提起那幅畫,還有那個曖昧的要求。妙如低下頭,都不敢抬眼看他。
“原來表哥高估妙妙了,你不知道那首詞啊?”剛才被她打趣,汪峭旭馬上就要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