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建言道。
羅炯在旁解釋道:“二哥所圖謀的在將來,洪閣老已是垂垂老者,還能在朝堂呆幾年?等六皇子長大,他早乞骸骨,告老還鄉了……”
“那還有郭閣老吧!他年紀不算太老,聽說他的幼女今年剛及笄,還待字閨中。想來也是挑花了眼,鎮國公世子夫人、國舅夫人的位置,還能讓人不動心?”
“姓郭的雖然號稱不倒翁。萬金油。在幾個內閣中,怕只能算個插科打諢的小角色。誰會視他為心腹?!怕是也沒人會追隨於他。”
“老夫圖謀十來年,到前些年幾乎已經放棄了……沒想到茗兒最後還是生出了皇子,還被立了後……聖上的心思越發不好猜了……此前傳出寵幸承恩侯,絕非空穴來風……怕是開始為立儲君鋪路準備了。”
“聽說聖上今年春上起,身子骨越發不行了,想是早年思慮過重,擔驚受怕的日子裡傷了根本……若是立了太子,政事怕是都要轉到儲君肩上。一朝天子一朝臣!姓郭的,上不了什麼檯面……”羅燧緊繃著下頜。擰起逐漸稀疏的眉毛。
前幾日夜裡,妻子故意在他面前提起:最近她跟侄女,在護國寺上香時,無意間與承恩侯的大夫人碰到。還特意誇耀了石家三少爺對長輩如何恭謙有禮,會做生意,她嫂子如何欣賞石家三少爺。
當時鎮國公雖然面上不露分毫,內心卻嗤之以鼻,這石家跟曹家倒是相般配,都是暴發戶。
如今京中官場中,出身翰林。又跟聖上有些淵源的,能留給儲君的,怕是除了沈尚書,再就是他的小舅子謝尚書了,不過後者是程太傅的女婿。
自從髮妻謝氏病逝後,這正經小舅子跟自己就生分了,一心只跟著程家人跑。若是知道他的打算,說不定會派茗兒她舅母進宮勸說。反倒要壞了自己的計劃。
難道真的只跟曹家結親?
柳明衚衕的浮閒居,妙如編完一個五蝠絡子,起身叫來蓮蕊,讓她出去安排馬車。
她想在端午節來臨之前,把專門針對此佳節設計的樣品圖紙,送到布藝坊去。順便檢視一下店鋪的生意。
“姑娘,恐怕今日咱們出不了門啦!太太帶著二姑娘和大少爺回孃家了。老爺跟汪家的人走了,也用了輛馬車。”
“汪家的人?”妙如吃了一驚,他們接走爹爹所為何事?難道是上門家教?
不會的,在討教學問時,旭表哥一直對爹爹尊敬有加,怎麼會如此傲慢?!
見主子眼光中帶著狐惑,煙羅從旁邊竄出來。解釋道:“是姨老爺上門來,跟咱家老爺在春暉齋聊了半天,後來老爺就跟著他出門了。聽老爺書房裡侍候的墨香透露,老爺也是臨時決定的。跟姨老爺去了掇芳園,想是要見長公主。”
妙如就更不理解了。有什麼事要他親自上門的?難道是道謝?最近也沒發生其他的事啊?!
“那太太是何時出門的?”她想起一個個疑點,若是家中之事,讓女眷上門豈不是更好?!為何要爹爹自己上門呢?
“老爺出門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太太就讓長庚叔套車,去了力旋胡同。”
估計又跟楊家有關,妙如丟下了此事,不去再想其中的道道。
妙如無法,只得打消原計劃,重新鋪開筆墨,開始練畫。
“姑娘,咱們屋裡侍候的,現在只有三人,您以後打算是添一個人,還是減一個人呢?”煙羅臉上閃過一絲晦澀,定定地望著她家姑娘。
“咱們府裡不寬裕,當然不講那麼大的排場,之前的錦繡和錦鍛是祖母留下的,長者賜不可辭。恰好三妹那邊缺個年長心細緻,就順勢把錦鍛派過去了,錦繡也到出嫁年紀。將來也到了年紀,你們也會出去配人。若是將來有機會,你們又願意還跟著我,就安排你們當個管事媳婦……”
煙羅撲嗵一聲跪下,眼巴巴地望著妙如:“姑娘,奴婢九歲就跟在您身邊侍候,不想離開您身邊,也不願意嫁人。想繼續跟著守護您,老太太的恩情,婢子一刻也不敢忘……”
“說著說著,怎麼又跪下來了?不願嫁就別嫁,我也不想嫁呢……到時有你們作伴,想來也不會太寂寞,若有中意的物件,再告訴我,幫你們張羅。”妙如扶起她,輕聲安慰道。
到傍晚時分,鍾澄終於回來了,臉上的神色,與平日裡並無不同。
妙如心想。之前自己猜想可能錯了,並非楊家的事。
旭表哥只差三個月就要下場了,想是汪家人為了答謝爹爹,這編外的輔導老師的付出,特意請他到家裡招待一番,再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