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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葛矜的珍視。

但願人長久!有一個月夜下晚自習時,遇見垂頭喪氣的蘇楠,我看著晴朗的月空故意調侃他。

天上有云!蘇楠瞟了一眼夜空,我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月亮都被雲給遮住了,長久不長久的又能怎樣?然後,他幾乎是‘惡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走開了。

也許是連鎖反應,傅箏和燕善茁之間也不時地磕碰一陣兒,原因是傅箏不想跟燕善茁回鄉下務農,而燕善茁卻非 常(炫…書…網)執著,只要一見面,就向她灌輸‘修理地球’是一項多麼艱苦而又光榮的工作。氣得傅箏幾次捂住了耳朵不理他。

私下裡我對傅箏說,鄉下也未必不好,最起碼有耕有收,不必象城裡人一樣,月月購糧,而且一不小心就買了發黴的大米和過期的麵粉。再說,燕善茁並不是一個目光短淺的男孩子,也許他認為先賺錢,後圖發展呢?

可是,他說這一輩子都要在鄉下,子襲父業,趕大集賣服裝和種大棚蔬菜!傅箏苦著臉。

那是為什麼?

他說,這個年頭,下崗的人多如牛毛,大學畢業生滿天飛,凡是有花香的地方,都被‘大個兒’蜜蜂佔滿了,燕善茁無權無勢,只好回家務農!

真的?我忍不住笑了。

三姐,真的,我有時候很不理解,他為什麼甘心固守田園,是不是我們的成長境況不同想法就殊途呢?

難道城市和鄉村的差別真的會在兩個相愛戀的人之間最終體現出來嗎?傅箏看起來很迷惘。

我倒是認為燕善茁很實際,雖然在我的文學夢一事上,他始終尖刻地認為我不會有收穫,但我想我沒必要為此就否定他的人格,所以我勸說傅箏珍惜這段緣。

傅箏畢竟是個心境純潔似水的女孩子,每次和燕善茁吵過之後,她都會主動和好,燕善茁也就既往不咎,頂多是事後調笑幾句,遭來傅箏一頓拳頭。燕善茁的原則是:車到山前必有路。他認為古人的遺訓最寶貴的只有一句: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他才不去想那麼多呢,所以他永遠樂天。

最讓人迷惑的是章憶荷和朱楊,他們已經相處近一年了,竟爾依舊道似無情卻有情。生氣的時候,我責怪朱楊這隻跟蹤器是劣質產品。如果不行,我說,你還是別勞民傷財地搞‘拉鋸戰’了,免得雙方都疲憊,退出算了。

你不懂得馬大哥這隻跟蹤器太遲鈍了嗎?朱楊爭辯說,我總要不時地修繕自身吧?如果真的追不上章憶荷,他開啟走廊的窗子說,我跳樓,你可不要伸出同情的手。

停止吧,我說,你不要讓我們二姐守活寡,明知道從三樓跳下去你充其量是個半殘疾。

那麼,輸了我追別人?朱楊笑著說。

如果你敢追別人,我就學哪吒對龍王那樣。我說。

怎樣?他說。

把你這個傢伙剝皮、抽筋,然後餵魚。

你饒了我吧,朱楊抱抱拳:女孩子還是溫順一點好,總這樣帶著刀子走人生,會沒有人敢娶你的。

會沒有人娶我嗎?我想到了古淨塵,他應該是一個想娶我的人吧?有一次,我幫助文學社的朋友們設計完宣傳版,在宿舍門前看見一個賣紅豆的南方男孩子。

紅豆就是相思豆,男孩子對一個女孩子說,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勸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這首王維的詩就是寫這紅豆的,怎麼樣,買幾粒送男朋友吧。他竟然把王維的詩拿來當作推銷詞。由於他搖頭晃腦地在校園裡賣一堆紅豆,許多人都好奇地聚來看。

竟然會有人賣相思,我很有點不平,對他說,如果天下相思都可以標價,那麼織女完全可以拿些財物買下對牛郎的相思,又何必隔河遙望,何必拜託喜鵲們搭鵲橋相會呢?

大概是怕我攪局,男孩子順手就抓了一把相思豆送給我說,求求你別那麼認真好不好?我可以不要你的錢,但你必須保證我把這些紅豆賣出去,別忘了這可是個商品經濟時代,我不管相思是精神的還是物質的,總之我們南方人的想法就是:一切可以變成財富的東西都可以標價。

真是些老格朗臺!連相思豆都摘下來賣!我扔了兩角錢,取了兩顆紅豆。見到古淨塵,我不迭地訴說我對那個男孩子的惡感。

古淨塵只是凝神注視我,後來他開心地笑了,他說我也太認真了,人家賣相思豆又不干我什麼事,幹嗎要去跟人家較真兒呢?其實許多人的生活方式和價值念本來就與我們不同,他認為那男孩子的創意還是挺新的,恐怕迄今為止,他是第一個賣紅豆的人。這證明他有經濟頭腦,也許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