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咱們宿舍的主旋律已經由友誼上升到愛情,你也符合主旋律。
好吧,一會兒跟你說,章憶荷拿過我手中的書。
看來,一個人有求於另一個人時,總會比往常殷勤,我說。
走到臨近東西操場的交界處時,章憶荷突然自言自語地說,真是奇了,每天這個時候,都有人在西操場那吹口琴的,今晚怎麼就沒了呢?
她的語音還沒有落盡,晚風就把一曲《遲來的愛》送入耳際。
我們去把這個吹口琴的傢伙嚇走好不好?我說,順便看看他是哪路神仙?
好啊好啊,章憶荷拍手說,我今天高興,不防就陪你去見識見識是誰在深夜作歌。
我們一邊走,章憶荷一邊告訴我,這個夜半吹奏的傢伙已經連續作祟有半個多月了。
西操場附近有一片白樺林,林子內部是陳設著體育器材的操場,操場上有幾株老垂柳。隱約地,我看見在一架雙槓上,那披拂的柳樹下面的確站著一個人,月亮在他的上方,微浮的雲烘托著他。夜晚將這個人的輪廓刻畫得線條清晰而影象模糊,但是我卻一眼就看出他是倪捷。於是我的心驀地跳了一下。這一個多月來,我知道在我這裡他受傷很重。我每拒絕一次他的邀約,他的神情就沒落一層,後來,他索性不再光臨304。姐妹們都認為我太無情,不該拒絕他於千里之外。但是,我的想法是:他太孤芳自賞,既脆弱又超脫,每逢不如意就消極逃遁,我擔心跟這樣的人在一起,總有一天大家窘迫得只剩下阿Q精神彼此慰籍時,他會走極端。我始終相信意志的力量,能夠剔除靈魂裡的雜質,而使一個人朝著既定的目標走去,直至成功。但倪捷的意志似乎不堪一擊。最重要的是,我和倪捷第一次單獨在一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