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員吧,那裡的管理人員一定會感謝你為猴子家族添新成員的,因為你的臉和它們的沒什麼差別。
爸爸和水澄被水淵逗得笑了。
媽媽告訴我說,她正等我回來呢,最近新開了一家貿易市場,她租了攤位,只是沒有助手。這下子好了,她說,咱娘倆賣菜去。
知道媽媽甘心放掉師尊的架子去做小商販不容易,所以我沒做任何休憩就跟媽媽每天起早貪黑地做起生意來。11
新市場境況並不好,一來場址太背,少顧客,二來管理不善,宣傳力度不足,再有就是賣菜的人多是下崗職工,從崗位上下來當小販子,有許多人還有失落感,根本沒有經驗賣菜
小青年們每天聚在一起打撲克、瘋鬧,因而許多回頭客也走了。
每當到了下班時間,我常常站在過道上,把爸爸廠裡新做的麵包擺出來,喊:麵包啦,2塊錢一袋啊。先前我不敢喊,後來覺得也沒什麼,就大聲鹹,幾天下來,還真賺了點錢。
靈感這東西本是個捉摸不透的傢伙,只要一閒下來,它就來招惹我。每當清晨五點左右,當我和媽媽在市場上無生意可做,我便會寫東西。當晚秋已逝,寒冬初至之際,我已經完成了第一部散文集《靈魂的靜禱》以及小 說'炫&書&網'《生活,散發著茉莉花的芳香》。
在囂鬧裡仍然能夠寫得投入的人,市場裡只有我,於是有人問我,為什麼大學生要到這裡幹這種粗活?
人要學會自己長大, 在生活面前,大家是平等的,我甚至有點自豪地對那些下崗職工說,我不僅身為大學生,而且做過記者。人生不一定會走什麼路。但什麼路都一樣,來了就走,想得過多也沒必要。
他們紛紛說,今天才覺得心態平衡了,大學生都來賣菜,下崗職工為什麼不能?
我和媽媽閒下來算算近一個月的收益,發現沒賺也沒賠,等於在市場上罰了一個月的站,媽媽很焦慮。
水凝,快到市場來,你媽昏倒在這裡了,一天中午正在家做午飯,市場裡一個女孩就打電話急急地找我。
我慌忙地奔往市場,頭腦裡亂得很,不知道媽媽患了什麼急症。我最擔心的是她的高血壓病。千萬不要是,千萬!我心祈告著。
而媽媽早已被爸爸和水淵送往醫院了,我急忙向醫院奔去。
我不知道急診在哪裡,情急又忘記詢問護士,所以找遍了四層樓仍不見媽媽時,我的頭腦“翁”地一下,以為媽媽的病很嚴重了,恰在這時爸爸迎了過來,原來急診部就在一樓的角落裡!
我撲到媽媽身邊,發現她已安然無恙了,釋然之際,淚水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
媽媽握住我的手說,我沒有事,只不過是腎結石引起的昏厥而已。
我知道腎結石是急症,一定與目前的愁惱事有關。就哽咽說,媽媽,您不要再到市場了,由我一個人來做一切吧。
那怎麼行呢?媽媽想坐起來,被我按住了。
你這麼單小的身子怎麼行呢?媽媽憐惜地。
你扛幾隻螞蟻都冒汗,還想一個人到市場上抓菜 、賣菜?水淵有心逗我們開心:我建議你練幾粒大力丸吞到肚子裡再吹牛。
但是我心意已決,不想媽媽再辛苦。
第一朵雪花飄落大地了,我溫暖的小屋也注滿了冬意,這時節,新市場終因管理不善而告倒閉——我又失業了。我真有些懷疑命運,他為什麼百般捉弄我,讓我每戰必敗呢。
彷彿命運有意的佈設:H朵志所設的那家資訊站雖然曇花一般的消隱了,可它的尾聲畢竟要有人來寫,於是胡奔派秦珏來了。幫珏大約是位中年人,因為他的口氣絕沒有胡奔的浮躁。他一到任就打電話邀我過去幫忙,他說他註冊的廣告公司需要人打理。我推說守候文化館的工作而沒有應邀。媽媽勸我說,再也不要跟他們這樣的人相交得太近,因為這個世界上的騙子是防不勝防的。我當然瞭解,所以我一次次推掉了秦珏的見面共話的相邀。
倒是胡奔來了幾次電話,說是他還在總部裡,問我有沒有什麼稿子想在雜誌上發,他可以為我開綠燈。
因為他騙了我,所以我對他的承諾已經沒興趣了。
有一天,秦珏再次相邀,說有要事商量。
我堅持說朋友未必相識,難道你不覺得神秘的面紗隔著你、我很美好?而且,我是個醜女孩。
比醜小鴨還醜?秦珏玩笑說。
是,不僅醜,還蠢,像阿Q。我說。
我不管你美或醜,聰明或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