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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我的家就是這樣,生活的維艱永遠也阻擋不了那重冷幽默的氣息,它總使我們暫離灰色的記憶,讓歡樂種在屋子的角角落落裡。

從喜悅的大年夜踱出不久,就到了正月初八,上班了。我向每一位同事問好,大家也向我回敬,獨不見方記者和總編,以及那位老執行總編。

過了一會兒,方記者回到化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匆匆拉我到走廊裡。水凝,她說,我已經叮囑你一千次要送禮,要膜拜那些對你的工作有關的人,你為什麼不聽我?

發生了什麼事?我感覺她話中有話。

你的事不妙,她說,你有個心理準備吧。(我的心提到了胸口)

剛才,總編走馬觀花 地問了我有關你的工工作表現,我說了實話,他卻說我們倆關係好,我為你蔽護,看樣子,他問詢我不過是走走樣子。

我驚得心跳得厲害,早就擔心會有這種結果,相不到會有這 麼 快‘炫’‘書’‘網’。方記者嘆息了一聲:總編正在召集班子會議。而班子成員六個人中有三人沒有到,他就拉上了那位老執行總編。咳,水凝啊,看你能不能遇見好人吧。

方姐,我略略平息了一下心境說,總編這三個多月以來根本沒過問我的工作,而且報社裡只有咱兩個人耳鬢斯磨,除了你誰也沒有權界定我工作能力和先天素養,別人平時根本避而不見我的,如果他們誠心不公允地評價我,我必定要走人了。

老天保佑你吧,方記者說。

一個上午過去了,一切相安無事,媽媽聽說這件事後,擺了香案說,願上蒼蔽佑。

第二天早晨,我正打掃辦公室,總編就叫我去他辦公室。由於徹夜無眠,我已做好兩種準備,所以我很

坦然。

你覺得這三個月幹得怎樣?總編撣了撣煙塵,看起來和藹可親。外人對他的評價一向不錯,譬如人品端正、博才多學等,都是他們對他的用詞。

還差得遠,我老實地說,畢竟我剛畢業,在社會和校園之間,我還是個過渡者,不能一下子擺脫稚嫩。

所以,要是您發現了我的缺點和不足還望您能諒解。

對你的敬業精神和文字功底,大夥都持肯定態度,社長並不回答我,審視了我有片刻,他才說,不過,正象你所說,你剛走出校門,經驗潰乏,又善於文學創作,加上你不善言談,不善交往,所以大家一致認為你不適宜作記者,而且你不是成手,不能馬上勝任工作,一句話,我們沒有精力培養你(看來,那些班子成員果然沒起到好作用)。

您的意思,是辭退我?我有些憤慨,不,簡直是憤怒!因為他為我戴的那幾頂帽子,諸如不善談、不善交往等根本就是在捕風捉影,因為我只是在報社裡不多說話而已,至於不善交往,誠如社長和他的下屬所知,我剛來,連這裡的幫派都搞不明白,我敢去交好這些人嗎?而他們似乎只是從表面上就把這些我所表現的行為框定為我內向,這些不瞭解我的班子成員也真是了不起,他們竟能對一個近乎陌生的年輕人評頭品足,而且還鄭重其事地歸納出“三大罪狀”,多麼好笑又多麼可恨!

這些日子以來,我被大家捆縛得緊緊的,說到底,我不過是大捕頭手下的小跟班,我根本沒有過機會,那些論斷真是太荒謬了,簡直有些無恥!還有,什麼叫作沒有精力培養我?文學創作和新聞寫作之間都是一衣帶水的關係,我不相信一個新聞材料寫得絕佳的人是一個文學盲。而一個對文字木訥的人,再善言談也是胡言亂語,再善交往也走不出方圓,社長他們的度人標準根本就是不公正的。所以當我自他口中證實了推拒之意,立即站起身,這些虛妄的評斷和無辜的被辭退,是不負責任的,起碼作為喉舌部門不應該,而且它關乎我今後再次找工作的得失(人們會懷疑我的品行和能力,因為我從喉舌部門被辭)。本來,凡是進入機關、事業部門的畢業生是沒有被辭的,好的差的都在內,難道僅因為我無權無勢,就要開這個先例,就要為此失去我握於手中的前途、我日夜咀嚼於心的夢想,就要我辛勞的父母再因我憂慮不可終日嗎?

我盡力不使自己因委屈而落淚,我說,社長,能不能容我發表一下意見?

能。社長馬上官氣十足地,象審判長對他可憐的犯人。

請您告訴我,說我不善言談是您個人對我長足的瞭解還是道聽途說?其次,請您解釋辭我的真正原因,我不想聽什麼不是成手,經驗潰乏之類幌子,我要聽實質,因為這將使我未來不再犯同樣的錯誤,而且據我所知,外界也有人說您不適宜搞新聞工作,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