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左詩,隨即笑道:“好詩兒,今夜就讓我們將這天捅破吧,不管了,讓這一切都消散吧。”
“咯咯”,左詩像個孩子般的笑起來。
李若水拉著左詩,像個剛剛做完惡作劇的孩童一般,在這月色的武昌城晃盪起來。
不需要什麼目的,不去想什麼明天的事,不用管什麼有的沒的,管它什麼天高地厚,只是這樣晃盪著。
左詩的俏臉紅的發燙,微風一吹,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左搖右晃。有多長時間沒這麼放縱過了,甚至在這樣的深夜,喝醉了酒,隨意地浪蕩的行徑,而不管什麼規矩,好痛快。
李若水看著左詩釵橫鬢亂,香汗微沁的嬌俏模樣,心中讚道:“好一個醉美人。”
這是李若水突然提議道:“詩兒,就讓我們高歌一曲吧。”
說完,李若水便道:“一向年光有限身。”
左詩接道:“等閒離別易銷魂。”
李若水放歌道:“酒筵歌席莫辭頻。”
左詩這時也放開嗓音道:“滿目山河空念遠。”
李若水突然嘿嘿笑道:“落花風雨更傷春。”
左詩看著李若水一臉壞笑,低了下頭,不過隨即抬起頭大聲道:“不如憐取眼前人。”
一曲晏殊的浣溪沙,將兩個人緊緊地拉在了一起。
忽地,李若水摟住左詩,風一般地飄入一條橫巷裡。
腳步聲傳來,只見一隊巡夜計程車卒,拖著疲憊的身子,雜亂無章地走過來,例行公事一般,看也不看周圍的情況。
左詩從李若水懷中探出頭,伸了下舌頭,醉態可掬地咂舌道:“好險,差點被抓去坐牢,虧我還動不動以坐牢嚇唬不聽話的小雯雯。”
說完,舉步溜出橫巷。走了幾步,身子便發軟,踉蹌起來,似要栽倒。
李若水便一把抓住左詩藏在衣袖中光滑的肩膀,扶著她站好。
左詩掙了一下,俏目瞥了一眼李若水道:“不要以為這樣我就醉了,看!我比平時走得還要快呢。”
李若水這時突然童心一泯,抽出名震天下的“明月刀”,隨手一拋,插在十幾步外的地面上,挑釁道:“你沒醉嗎?那證明給我看,現在筆直地走過去,將刀拔出,再筆直地走回來。”
左詩使勁地瞪著前方刀柄亂顫的明月刀,肯定地點了點頭,低聲道:“放開我。”
李若水鬆開手,左詩立時跌跌撞撞地往地上的明月刀走去。
李若水看著踉蹌的左詩,突然升起一種酸楚來,這個要強的美人兒啊。
月色下的左詩似乎籠罩上一種令人心醉的神色。
這樣的夜晚還真是令人沉醉啊,李若水嘆道。
第四十四章 有女左詩
左詩前五、六步還可以,到了還有六、七步便可到刀插之處時,這倔犟的美女已偏離了正確的路線,搖晃著往旁邊的空地走去。
突然,左詩身子一軟,就要栽倒。李若水一把摟住她的蠻腰,順手抽回明月刀,扶著左詩落到旁邊的一家閣樓上。
左詩香肩一陣抽搐聳動。
李若水輕輕地抱住左詩,柔聲道:“有什麼心事,都說出來吧,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左詩哽咽道:“若水,詩兒的命好苦。”
李若水輕拍著左詩的背,輕聲道:“說給若水聽聽,別傷心了,我在這裡,一直都在。”
原來,李若水和浪翻雲診斷後,便知道除了鬼王丹的毒外,左詩的經脈有鬱結之象。這是長期抑鬱,卻又無法發洩,悶在心中的結果,若不能加以疏導,與鬼王丹結合,就算華佗再世,也沒有辦法了。
所以便有了今夜李若水和左詩的放縱之情,就是要將左詩悶在心口的鬱氣釋放出來,從而使身心處於一個積極的狀態。
李若水環手摟住左詩的腰,讓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似乎能感受到彼此地心跳。
李若水輕撫著左詩光滑的背,輕聲道:“詩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都說出來吧,若水一直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左詩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下來,嗚咽道:“娘在我三歲時,便在兵荒馬亂中受賊兵汙辱而死,剩下我和爹兩人相依為命,賣酒為生,但我知道爹很痛苦,每次狂喝酒後,都哭著呼叫孃的名字,他很慘,很慘。”
李若水的心一緊,雖然自己很幸運,沒有經歷過那段悲慘的日子,但李若水也知道,天下大亂時的慘境。
寧為太平犬,莫為亂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