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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往上爬的腳步,轉過身看著李潔。

“有什麼話就明說,吞吞吐吐的也不像你。”

“呵,我只是說如果,如果你爸因為她跟你媽離婚了,你怎麼辦?”李潔看著傲雪的臉上的笑容在聽完自己的話之後瞬間變得古怪,也暗自惱怒著自己居然會白痴到問出口,有些後悔,“那個……我也沒什麼意思,你別往心裡去。”

傲雪‘恩’了一聲,轉過身繼續上著樓梯,“就算他們離婚了我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嗎?”那時的李潔沒有看到,在背對著她爬樓梯的傲雪,臉上的表情可以稱得上猙獰,端著大盆的手指泛著白,指甲被盆子邊沿的塑膠刺弄得坑坑窪窪。

第 60 章

君一生驕傲、奴一世相陪、

這句話不知何時被記在心底,正如我亦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在為你改變一樣,

還記得麼,我曾說過,每天會為你少吸一支菸。

——題記

看著外公的屍體被搬上不鏽鋼管做成的床上時,傲雪正站在火葬場隔間的家屬休息室,整個大廳其實並不算大,兩排木椅倚著牆規矩的排列著,大門的正前方,是一臺可以看到火化前最後一幕的電視。

被允許送外公最後一成的是傲雪的媽媽,還記得就在剛才,工作人員最後一次在眾人面前將冰棺開啟時,四周不再壓抑的哭聲,外公瘦了,其實用瘦這個詞來形容,傲雪覺得有些不太恰當,隔著一塊薄薄的類似於玻璃的鏡片,傲雪從未如此仔細的看著安靜躺在冰棺內的老人。

上輩子模糊的記憶開始清晰起來,傲雪任由那些可以稱之為溫暖的小蟲一點一滴的腐蝕著心臟,縱使心底澀得緊,眼眶裡卻依舊無淚。

“你們決定誰進去了嗎?”工作人員麻木的走在最後,將紅色的布簾再度拉上,看著沒有歇斯底里哭泣的爸爸問道。畢竟,送最後一程這種事,一般都是最親的人,而且最好是男士,或許只有在這種時候,男人和女人先天的差異才會如此清晰的體現出來。

“這……”爸爸為難的看了看哭成淚人的外婆以及小姨她們。

“……還是我去吧。”從早晨踏出臥室門到現在一直沒有開口的媽媽,沙啞的說道,傲雪看得見她眼睛皺紋縫裡亮晶晶的淚痕,傲雪也感覺得出來,媽媽此刻不過是在苦撐,但,終究沒有阻止,也沒有提出要跟著進去之類的話,她能理解的,媽媽是想在最後,為這個生了自己,養了自己,卻十多年沒有盡過孝心的老人做點什麼。

人逐漸往另一間房間走去,兩邊的椅子被坐得滿滿的,傲雪收回了準備踏進大廳的步子,靠在門沿,電視機裡除了一間空空的房子什麼都沒有出現,當然,不能忽略房間內牆壁上黑色的鐵門。

李潔在早上天還沒大亮的時候就趕著回了家,畢竟,她也接近兩天夜不歸家了,大廳裡氣氛明顯的悲傷,甚至可以算得上絕望,傲雪深深吐了口氣,直到電視機裡推著一張白色鐵床的人影出現,才走進大廳,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踏進去,

看著白色的薄單被扯下,看著媽媽顫抖著趴在床邊哭得聲嘶力竭,傲雪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能瞪大了眼睛,看著外公瘦得只剩一張皮包裹的臉。

鐵門被開啟,媽媽被工作人員從地上扶起,瘋狂的想要衝上去抓住被直排輪推著前進的床,外公的屍體被移到了鐵門內,重重的合上,周圍縱使一些不太熟的朋友也不禁紅了眼眶,傲雪站在大廳正中。

沒有她們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也沒有旁人那涼薄的淡漠,就想原本被無數條絲帶塞滿的心臟被硬生生抽出其中一根,風可以來回穿梭,並不痛,只是淡淡的疼。

媽媽在出來的時候已接近虛脫,扶住她的是一個傲雪並不熟的男人,爸爸不知道去了哪裡,一兩個小時的等待,火葬場高聳的煙囪不停冒著灰色的煙氣,那是人活著最後的證明。

捧著外公骨灰的人不意外成了傲雪,接到的黑色盒子仍有著溫熱,並不燙手,傲雪小心翼翼的捧著盒子坐到車上,彷彿虔誠的教徒般,眼裡只有一片刺目的真誠。

公墓、下葬、鞭炮、繁雜的過程就像走馬觀花,誰都不知道這裡的風水究竟對後人是否有用,誰也不知道冥紙已故的人是否收得到,誰也不知道,躺在小小房間裡的人,會不會孤單,傲雪沒有投入太多的精力去注意那些細節,她看見了在自己下車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公墓的爸爸,以及站在他身邊,般配得如此完美的女人。

“爸,陪陪媽吧。”傲雪輕手輕腳的走到爸爸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