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會變的。”

“呵，說得也對，怎麼，利用完了人就想跑了？”莫言從煙夾裡摸出一支菸點燃，遞給傲雪。傲雪猶豫了半響，伸手接過，猛地吸了一口，煙霧瀰漫中，她的神情變得模糊不清，莫言淡笑著開口繼續說道：“說起來，還是抽著煙的你更讓人著迷。”

“……　謝謝你的誇獎。”

“不，不是誇獎，這是事實，對了，你的朋友怎麼樣了？上次你拜託我的事，我可是盡心盡力的給你辦完了，人已經找到了，要去看看嗎？”

“……　沒必要了。”將只抽到半截的煙甩到地上，捻滅，“我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那三個該死的雜碎，你看著辦吧。”

“好吧，我會看著辦的，難得在街上‘偶遇’去喝一杯？”

“……不用了，我還要趕著回家，下次有機會的話再說吧。”明顯是推脫的話，莫言也沒有加以阻止，紳士的做了個請便的動作，傲雪幾乎是得到特許般頭也不回的坐上計程車，身後，男人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久久的看著計程車消失的方向。

第　45　章

所謂厭惡、大抵是在想要離開對方的時候給自己所找的藉口、

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人，是你想要接近，卻害怕接近，

總是在午夜徘徊，淚流滿面。

——題記

等到傲雪上車後，才驚覺自己的衣服背後竟已經打溼了一大半，坐在車內，混亂不堪的心情略微平復下來，莫言，當這兩個字從喉嚨裡吐出，竟能帶起心頭一抹淡淡的情愫，苦笑著，傲雪將頭埋在膝蓋上。

第一次見到莫言是在［盛世KTV］的廁所門口，那個時候的自己正為了一千塊的賠償金在盛世當服務員，那個時候的莫言喝了不少酒，滿臉通紅的站在廁所門口，腳步躊躇，身體搖搖晃晃的，而自己連忙上前扶住他。

“喂，你小心一點，地上很滑。”

“你……你是誰？”

“我是這裡的服務員，你靠著這裡站好，等會就有空位了。”有些吃力的扶起莫言，讓他順著洗手檯站穩，端起自己的盤子朝包房走去，她可不想等一下再把他扶進廁所，那個時候如果知道這樣的舉動會是糾纏不清的結果，哪怕是放棄自尊，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吧。

傲雪的神智在司機再三催促下終於回籠，抱歉的看了眼司機從懷裡掏出錢下了車，站在自家樓下，屋裡的燈沒有開起，恐怕家裡根本沒有人吧，舉步朝著二單元走去。

“你終於回來了～！！！”

突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傲雪詫異的站在原地，她不能肯定剛剛的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畢竟，哪裡會有人傻到不回家在自己家樓下等自己，只為了確定自己的平安。

於是，轉身，李潔彷彿鬆了口氣的站在傲雪身後，“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你等我做什麼？不是回家了嗎？”

“別把我說得那麼沒有人性好不好，把你一個人丟在那裡我就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你還要我一個人回家？至少也要確認你安全了來好吧。”李潔說得理所當然，彷彿事情本就該是如此，傲雪輕笑了一聲，心底因為莫言出現引起的陌生情緒也逐漸淡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的好不好，再說了，我能有什麼事。”

“話可不能這麼說，那個男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李潔跟在傲雪身後踏著樓梯往上走，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傲雪忍不住想告訴李潔，其實莫言這個人壞得並不徹底，只是在黑色的染缸裡泡久了，忘記了自己原本的顏色而已，但，話到了嘴邊始終沒有吐出來，或許是覺得沒有必要吧，畢竟，記憶裡的李潔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看她現在的模樣，真的和那個她很像呢。

“喂喂……”手掌在眼前左右搖擺，傲雪回過神，暗自驚訝，自己竟走神了兩次。“你怎麼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來了？”

“沒什麼，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在哪裡的？”

“拜託，我又不是白痴，這種事打個電話問孫浩不就知道了。”李潔滿臉嫌棄的說著，可是，就是這樣，讓傲雪心裡暖暖的，她不是自己，對於她而言，自己不過是個只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甚至連朋友都談不上，可是，就算這樣，也是如此關心，李潔，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此刻的你就是她？可以嗎？

“這樣啊，進來坐吧，我給你倒杯水。”開了門，傲雪走到飲水機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