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手,腳上猛地一蹬,傲雪整個人跌到地上,捂住肚子半天沒站起來,劉兵身上的運動衫被傲雪的指甲生生抓開了幾條線縫,額頭被板凳砸出的鮮血不住的順著臉頰滴落,操起桌子上的奶茶杯對著傲雪的頭猛地砸去。
【砰】【譁】傲雪驚呼了一聲,瞬間只覺得天地都在旋轉,眼前劉兵的影子已變成了三四個,也不去管眼角一直流淌的溫熱物體,發了狂似的衝上去揪住他的衣領,用自己的額頭狠狠撞了過去,右手胡亂抓著什麼,對準劉兵的臉刺去。
“幹什麼幹什麼……鬆手。”警察趕來,看到的便是傲雪拿著碎玻璃傷人的一幕,急忙衝進水吧,將傲雪和劉兵拖開,另一人抓著傲雪的右手,強迫性的使傲雪松開了緊握的玻璃,這時圍觀的旁人紛紛驚呼,兩人的臉上早已被鮮血染紅,身上的衣衫也被弄得全是血漬和汙垢,根本分不清到底誰傷得比較重。
傲雪和劉兵都是惡狠狠的盯著對方,有好幾次傲雪還企圖衝上去打劉兵,都被身後禁錮著自己行動的警察死死拽住。
“先去醫院,你,去通知他們兩個的家長來醫院一趟,剩下的,收隊,現在的小孩越來越不像話了。”像是小隊長的警察咒罵著上了警車,傲雪和劉兵也被帶上了警車,兩人身邊都坐著兩個警察,手腕上被烤著鐵質的手銬,閃爍著警鳴聲的黑白車子朝著醫院飛馳而去,圍觀的人群見到沒好戲看,也逐漸散去,水吧被搞成一團亂,看店的小工正拿著電話對老闆彙報。
第 34 章
自己選擇的路,就算是爬,也要爬到底。
——題記
那天,醫院格外熱鬧,大門口停著兩輛警車,被烤著手銬的傲雪和劉兵在警察的推挪下先後下車,憤怒而視。
額頭上的劉海被血粘連在一塊,臉上擦過的細小玻璃碎片留下密集的小傷口。
無菌室內,傲雪輕腳坐下,右手邊的桌子上擺放著反著光的鐵盤,帶上白色手套的醫生慢慢將已經發硬的劉海移開,被玻璃重擊的傷口血肉模糊,大約有5、6厘米,肉眼隱約可以看到交雜的血絲。
“傷口有點大,不能直接打紗布,必須縫針才行。”轉過身,醫生對著站在傲雪身旁的警察說道,在對方點頭示意後,從櫃子裡取出一罐矮小的麻醉瓶,用一次性針管吸取著足夠分量的麻醉劑,右手拿起鉗子捉了塊棉花用無痛的消毒水打溼,輕輕的在傲雪額頭上猙獰的傷口處擦拭著。
失控的理智在被帶上警車的時候就已經回籠,傲雪什麼也沒想,更別提後悔什麼的,硬要說的話,她只是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必須這樣做,僅此而已。
冰涼的觸感從額上傳來,傲雪冷嘶了一聲,雖說是無痛,但棉花在還未結痂的傷口上肆意的移動仍然會帶動少許的痛楚,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直到醫生放下鉗子,傲雪才鬆了口氣。
“現在的娃娃越來越不得了了,連女娃也學會打架滋事,現在知道痛了吧?最後還不是得家長來給你買單,好的不學學壞就容易。”一旁的警察看著傲雪自言自語道。
當細小的針頭刺入破裂開的皮肉有一瞬間的刺痛,但之後也就感覺不到什麼了,甚至連醫生拿著針線在自己額頭上來回穿梭也不例外,似乎那塊皮肉已經不屬於自己,能感覺到的只是拉扯,傲雪無聊的數著醫生手肘的晃動次數,直到額頭上的傷口被縫好上了藥,打上紗布才回過神。
“傷口還得注意別沾水,最好在醫院吊幾天的消炎水,還有,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去照個X光,謹防有玻璃的殘渣留在裡面。”醫生一邊將針頭丟到垃圾桶,一邊說道。
“謝謝。”傲雪並未做出回覆,淡淡的道了謝,跟在警察身後走出無菌室,走道的長椅上坐著自己的爸爸,和另一位陌生的男人,大概 3ǔωω。cōm 那便是劉兵的家長了吧,看到傲雪出來,王勇立馬迎了上來,深深的看著傲雪,沒有任何動作。
劉兵隨後也從治療室出來,臉上塗滿了紅藥水,後腦勺被剪了發,打上了紗布,一臉狼狽。
兩人被壓上警車,送往派出所。
“名字。”做著筆錄的年輕警察板著臉問道。
“王傲雪。”
“你呢?”
“劉兵。”
“自己過來寫下你們的出生日期和家庭住址,還有家裡的固定電話。”從木椅上起身,傲雪看著放到自己跟前的影印紙,握著筆緩慢的寫下自己的詳細資料,因為雙手被銬住,寫字的時候手銬的輪廓鉻得手腕生疼。
寫好後,兩人很自覺的重新坐到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