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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千色靜靜地對視著他,沒有作聲,只是伸出手,將他的另一隻手執了起來,放在自己的面頰上,覆蓋著那微涼的肌膚。她不自覺地緊緊倚著他,很柔軟地淺淺笑了一笑,眼中一片瀲灩,只覺著隔得太近,他的一縷髮絲順著他俯下來的肩頸飄垂下來,吻在了她的右頰上,極細碎地輕癢,帶著點纏綿。

“是不是看著我,覺得我有點陌生?”平生自嘲地笑了笑,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越發將她摟得緊了。手指極輕的撫摸著她的臉,胸膛中跳動的是一顆如此不安分的心,那種欣喜若狂的亢奮,如同生來便缺失的一半突然尋回,將那已經空虛太久的地方瞬間填滿。

是呵,她心裡記掛的一定是青玄,否則,便不會對蕾蕾那般的看重,而他,當初似乎並沒有做過什麼讓她高興地事——也不知她看著蕾蕾的時候,是不是把蕾蕾當成了青玄……

這樣想著,平生的心裡冒起了酸溜溜的泡泡!

他那一聲嘆息來得實在太過綿長而感慨,不由顫人心魄,嘆息的盡頭,千色只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給緊緊裹住。“傻瓜,怎麼會陌生呢?”她的眼睛是低垂的,並不看他,睫毛細密地覆蓋出了一片淺淡的陰影,勾勒在臉面容的深處。她的容顏,一半映著暮色餘暉,另一半卻映著轉日蓮的金光,兩重光亮匯合到了一處,反而有了一種異樣的釋然:“你不是說過的麼,無論你變成了什麼樣,都是我的小郎君。”

“那你為何時時看著蕾蕾,瞧也不瞧我一眼?!”平生緊緊摟住她,話裡全是醋的酸味,把臉埋進那密密的青絲間,壓抑著呼吸,將頭輕輕靠在她的頸窩處,嗅她身上那淺淡而熟悉的香味。

千色被他的言語給弄得哭笑不得,只能搖著頭企圖推開他:“平生,你可是堂堂的北極中天紫微大帝,竟與兒子也這般斤斤計較?”

“那又怎樣?你是我一個人的!”他極難得地釋放出了收斂許久的任性與孩子氣,只管摟緊她,附到她的耳邊低吼,爾後曖昧地咬著她的耳珠子,硬是緊緊勒住她的腰,箍了她在自己的懷中,怎麼也不允許她掙脫:“哪裡有為了陪兒子而冷落了夫君的娘子?你以後,只能同我睡!蕾蕾要是再敢糾纏,我就送他去勾陳上宮學藝,沒個萬把年,不允他回來!”

說著這話時,平生在心裡發著狠,已經下了十二分決心,不管蕾蕾以後有沒有不知好歹地糾纏,總之,他已經受夠了,回去就派雲澤將那小兔崽子給送到勾陳上宮去,讓天生好好地修理那混小子一番,以儆效尤!

個死小子,敢和你老子鬥?!

你還太嫩了!

“可你以前不是不願同我一起睡麼?”千色微微蹙起眉,似乎是想起了以往的什麼事,有點忍俊不禁,卻又偏偏忍住笑,故意極認真正色地開口,看不出打趣的成分:“你曾經親口說過的。”

“我幾時說過!?”平生登時有些傻眼了,腦子裡的筋瞬間打了幾十個結,也沒理清自己究竟是幾時說過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混賬話。

“你不記得了麼?”千色故意認真地看著他的眼,在他錯愕的神情下,一字一字詳詳細細地給他提示:“當初在染綢鎮的客棧裡,你親口說過,死也不同我一起睡,還妄圖爬窗逃走!”

“你聽錯了!”有了這番提醒,平生也憶起了當初的丟臉事,頓時有些羞惱了,死也不肯承認地狡辯著。他低低地笑著,先是撩起她的一綹發,放進口中輕輕啃咬著,爾後又企圖分散她注意力,親吻著她的頸項,唇齒緊緊貼上她劇烈起伏的頸窩,用低沉的言辭在她耳畔,肌膚,髮間,頸上,拭不清地徐徐逗弄著:“你記錯了!我那時說的分明是,我死也不同你分開睡!”

“你又狡辯。”千色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試圖推開他,言語中多少有著些不滿意:“總是這般,說過的話不記得,即便記得也不肯承認。”

早前,他也曾說過,她就像他的娘一般,可後來,他也是這般狡辯,說她聽錯了,自己說的分明是“娘子”!

真是無賴得夠無恥的了!

“你!”卻不料她這言語並沒有別的言外之意,而入了平生的耳卻偏巧戳中了他的隱痛,氣得他抱緊她便往地上一滾,兩人瞬時便滾入了那轉日蓮的花叢中,被茂密的轉日蓮給遮住了。幾個翻滾之後,他將她嚴嚴實實地壓制住,笑得匪氣十足:“好!要同我算舊賬了是不是?你那時也親口說過,待我發育完全了就——”故意不說下半句話,抓住她的手,他不規矩地引著往那不懷好意的地方探去,嘴裡還調侃著:“如今,你看我算不算發育完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