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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角色。

老趙的媳婦住不到兩天就回家了,她興高采烈地的到來,卻帶著滿腹的惆悵一臉的酸楚離開。走之前的那天下午,她靜靜地問我:“兄弟,給俺說實話,老趙是不是另有人了?”“沒啊。”那時我正回去拿衣服。我轉過身,發現她的臉色一下就像是燒糊了的茄子,僵在那裡。“你怎會這樣想?”我說,她的眼眶開始發紅,潮溼了。“我為啥不這樣想,快一年也不回家,也不寄錢回去,我就是不放心,才過來看的。”“你多想了,我們這裡人手就少,他也不想請假。”我替老趙解圍。

“老趙沒寄錢回家,這我能理解,他是個嗜賭如命的人,那天如若他贏錢了,他也會大把大把地寄回家裡的。”接著她便斷斷續續地抽泣了起來。“兄弟,你還年輕,一些事是不懂的,以前俺老趙可不是這樣,那種事貪得像小孩子,有時我的家務還沒忙完,他就硬拽拉著我上床,在床上,更是野得像瘋子撒歡。如今可好了,兩天兩夜,沒一次,你說,我不這樣想嗎?”說著她哭得更加厲害,把頭倒在床上,肩膀一顫一抖地。我不知該對她說什麼好,支吾著:“也許你們太久沒在一起,慢慢就好了。”

“早就對他說了,城裡的女人都是妖魔鬼怪轉世的,吃精吸髓不吐人骨。他怎就不聽俺的勸,把個身子掏空了,讓我跟孩子怎麼過啊。”她越說越激動,我走也不是,勸也不是,手足無措地傻愣著。“兄弟,俺看你心眼不壞,俺就把男人託付你了,勸他少賭,少跟那些不正經的女人在一起,身子確實重要,你跟他說,再也折騰不起了。”她定過神來,緩慢地說。為了她的這句話,我的同情心一下就激發了出來,這使我的助人為樂的行為不再那麼做作。我橫下心再給老趙三千元,要他回是指望不上的,就算為了他的女人、他的孩子。

那時我的長髮飄逸,髮絲黑亮柔吹,在風中舞動的樣子就像手指撥弄著琴絃,我覺得自己正處某種緩慢到來的安寧、愉悅中。老趙說我的樣子極象兩年前的他,他還是坐在走廊的矮桌子上喝酒,喝到醉眼蒙朧時,總會念叨著他的過去那些輝煌的日子,總會忍不住斥責我自以為是。

“你就不能不喝了嗎?”我叫起來,我已是夠剋制的了,從不讓自己快樂的表情給他一些微妙的刺激,引起他不必要的反感。他咳嗽著,然後堅定地搖了搖頭,浮上一個麻醉的木然的笑,就像是個神經錯亂的怪物,絕望、猜疑、固執、不可理喻。我不喝酒就能過得幸福嗎?我不喝酒就有很多女人再找我嗎?懂不懂?都是些沒良心的,都是些自私鬼、壞東西,我離了你們也能照樣地活,你滾吧。他處於一種酒精的幻覺中,開始向我扔酒瓶,做著古怪的表情,並且口中唸唸有詞。我覺得他是在用這獨特的方式寄託對以前日子越來越厲害的思念,一個曾給無數女人帶來歡樂,一個如今連媳婦也滿足不了的人。

那天是冬子的生日,財大氣粗的鄭明為他在會所裡舉行了慶祝,我和阿杰都受到了邀請。在一個放著水果、蛋糕、酒瓶的角落裡,鄭明把剛從香港購買的一個瑞士名錶送給了他,立即引出無數漬漬咂舌的讚歎,切蛋糕時,她毫不掩飾擼起袖子,也讓我們見識了她手腕上的女莊手錶,跟那一塊一模一樣,顯然是對情侶表。“這對錶不少於十五歲。”阿杰顯然很識貨,他對我輕聲地說。那時候這個城市正處於空前發展的浪潮中,人們手裡很有錢,多得令人咋舌的地步。

來客中有很多鄭明的女友,包括經常出沒在這裡的她的那些牌友,當中就有玫。一張張臉浮著油汗,變著外形,都是些情場上的老手,她的膝蓋微微彎曲、臀部繃得緊緊的。口香糖淡淡的香味、古龍水幽遠的香味,菸草乾爽的香昧,汗味、體味、酒味、水果味充斥其中;這些足以嗆死經過這兒的老鼠。

跟玫一夜春風之後,就再也沒在會所裡見過她。直到有一天她打電話給我,聲音美麗如薰風,我呆了一呆,起初還以為是剛剛離去的一顧客,她問我有空嗎?想請我喝咖啡。天氣挺身而出不錯,天是藍的,儘管有點髒,街道兩旁的草木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按照玫在電話中介紹的地方,我很輕易便找到,因為她說過了,隔壁是間頗有名氣的超市。她就坐在那間有些俗氣的咖啡廳,四周的地上堆放著剛從超市採購而來的各式包裹。

“怎會想起找我?”我微笑著問,她也笑著,眼裡眨動著調皮的光閃爍:“為了重續那末完的鴛鴦夢。”“怎麼變得大膽了起來?”我問道,她嘻嘻地笑:“老公出遠門了,危險過去了。而且,我要把你領到家裡去。”

“你瘋了。”我說,“真的是瘋了,你真可惡,讓我對老公厭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