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手不及。先是範蓁蓁的身份被揭曉,當大螢幕上放出操場上被砸那一幕時,他的眼角就止不住的跳動。雖然時隔幾年,那天的場景對他來說依舊記憶猶新。可以說,他秦帥大學生活一直順風順水到讓人嫉妒,而這一砸便是將他從天堂砸到地獄。他忘不了這一天,同樣忘不了始作俑者的她。何況後來又鬧出了那麼多的醜劇,讓他想忘都忘不掉。
只是他沒想到,範蓁蓁變了這麼多。以至於幾年以後的今天,她站在他面前,做了他的女朋友,兩人有了真正的肌膚之親之後,他仍舊像傻子似的被矇在鼓裡,成了最後被告知的那一位。所以他生氣憤怒甚至怨憤,難道這都不應該嗎?
可她呢?連一句簡單的道歉都沒有,一回家就讓他看到她提著箱子離開的模樣,好像這個世界都欠了她一樣。他也委屈也憤怒也不甘,該找誰出氣?還反過來指責他心裡沒有她,說什麼自始至終他愛的都是林樾?!
去他的愛情吧!他愛誰不愛誰,心裡難道不知道嗎?用得著她信誓旦旦地指責他用情不專嗎?簡直不可理喻!
想起林樾秦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跟林樾之間,從來都不是別人看到熬的那個樣子,不可否認大學時他們確實曾經在一起過一段時間,可是他可以確定那絕不是愛情,只不過是為了擺脫麻煩兩人用的萬全之策。他以為萬無一失,可是唯一算漏的就是林樾對他的感情。他從沒想過,林樾是愛他的。
他和林樾從小就認識,用現下流行的說法也算得上青梅竹馬,兩人的父母是一個學校的教授,所以他跟林樾從幼兒園到小學、中學、大學無不在同一所學校進相同的班級,就連選擇大學時,母親也是千叮嚀萬囑咐:“樾樾從小沒出過遠門,你跟她報一所大學還能有些照應。”
在他心裡,林樾更像是他的妹妹,從小他看著長大的小妹妹,心疼有之,關心有之,但是他很清楚唯一沒有的就是男女間的愛情。
就像林樾提到的,在他上高中開始身邊就陸陸續續的出現一些女孩子,打著各種各樣的名義接近他,讓他不厭其煩。也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不願意笑臉迎人,慢慢變得冷酷,成為她們口中的冰王子。他不在乎。可是就算他變得再冷漠,依舊阻止不了她們的接近。
於是林樾自告奮勇地跑來告訴他,她們陰魂不散的最大原因是他還單身。所以才會像蚊子見了血一樣前仆後繼勇往直前,一旦他變成名草有主,打上了某人的標籤,她們就會知難而退,改變目標。試問誰對別人咬過一口的麵包感興趣呢?
他聽了也覺得很有道理,可是高考在即哪裡由得他找女朋友逍遙快活?於是兩人商定從此以後假扮對方的男女朋友,以便應付不明真相群眾的騷擾和追求。沒想到效果還真是立竿見影,身邊圍著的女生果然一下子少了大半,而林樾似乎也是演的異常投入,幫他擋去不少麻煩,他也樂得輕鬆。就這樣一直到了大學。
然後出現了範蓁蓁那件事。其實他對範蓁蓁的印象只停留在胖胖的膽怯的女生這樣的形象上,當範蓁蓁的日記一曝光時,他不是不震驚的。雖然平時從她自己和她朋友那裡間接得知了一些事情,想過她可能是之前認識的人,可想過一萬種可能,卻從沒想過她竟然是幾年前曾因愛慕他鬧得滿城風雨最後被迫退學的那個小女生。
不知怎麼,範蓁蓁幾年前膽怯而欲言又止的淚眼和今晚她委屈中含淚的眼睛重合在一起,秦帥心裡泛起苦澀和些許的心疼。他開始後悔沒有出去追她,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郊區荒涼的路上……
秦帥猛地一震,抓起桌上的車鑰匙飛奔出去。然而當他奔至樓下,哪裡還有她的身影?他失望地環顧一圈,最後只能頹然地無功而返。回到房間,無力地靠近沙發,他撥通了蘇憶的電話。
“知道你姐姐去哪住了嗎?”他對面的房子早就被換了新房門,他也曾聽範蓁蓁說過自己被父親掃地出門已經無家可歸了。這會兒她收拾了東西,能投奔的地方實在不多。
“秦哥,你跟我姐吵架了?我姐姐離家出走了?!”蘇憶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他不由地喊了出來,在凌晨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尖銳和聒噪。
於是秦帥果斷掐斷了電話,這種時候他實在沒有心思哄孩子。
****
這邊範蓁蓁被盡職盡責的喬勁安全送回清水灣小區的家之後,也沒心思招待他。簡單道了句謝謝,就將某人關在了門外,然後也不管是否乾淨倒頭就睡死了過去。
這一天她已經筋疲力盡,就算天塌下來,也要讓她先睡一覺再說。只有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