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接起來,睡眼惺忪地問:“誰啊?”
那邊沒有應答,但顯然不是訊號問題,因為那邊有低低的音樂聲,音樂聲很小,但是可以聽出一個女聲在唱,似乎是英文歌曲。
“喂,誰啊。”董小葵翻了個身,這會兒睡意已經去了一半,想起之前的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立馬睜開眼,瞧了瞧刺目的螢幕上,果然是那個號碼。
她心裡有些不爽,睡意全無,話語裡的慵懶全沒有了。翻身坐起,拿著電話也靜默不語,只聽得對方那邊低低的音樂聲,是反覆在播放著這一首。董小葵只覺得這曲調悲傷,那個女子唱得她心都緊。可是,她倒是沒有聽過這一首,並且因為音樂放得很小聲。所以一直沒有聽到那女子在唱什麼。直到聽了好幾遍,她才聽到歌曲結尾部分,似乎是:I DREAMT LAST NIGHT THAT HE CAME TO ME; HE SAID:‘MY LOVE; WHY DO YOU CRY?‘
對方也沒有說話,也沒有掛電話的意思。董小葵本想成全他浪費話費的舉動,但是到底覺得沒有搞清對方是誰,總是有一種被窺伺的感覺。所以,在長久的靜默後,她略帶微笑地說:“請問,你找哪位?”
對方依舊沒有說話,可在音樂聲轉換的間隙,那一瞬間的寂靜裡,董小葵聽到他的呼吸聲,是綿長的吐納。這呼吸是屬於抽菸時慣有的呼吸。
這人在抽菸。董小葵立刻判斷。
可能是個男人,不過也許是個女人。這個世道誰說得清楚呢。董小葵又等了等,還是那音樂,又唱了兩遍,她輕笑一聲,說:“我相信閣下是打錯電話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以後請您看清楚號碼再撥號。深更半夜,這可視作騷擾。如果閣下以後,還是這樣老打錯電話,我會讓我的律師親自跟你談的。好了,很晚了,注意休息。”
董小葵說著,就要掛電話,那邊的人卻忽然說話,他說:“是我。”
聲音很小,混雜著音樂,有些隱隱約約的模糊。董小葵只能聽出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但到底是誰,卻是判斷不出來。所以,她又問了一句:“誰?”
那人沒說話,倒是一下子將電話掛了。董小葵猶豫了一下,想起那句“是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到底是誰的聲音,不過既然這麼說,應該是認識的人吧。所以,她按照號碼回撥過去,那邊已經關機。
神經病,說那麼小聲,誰聽得出,小氣鬼。董小葵低聲罵了一句,也關了機,倒頭就睡。
後來幾天,由於沙塵天氣影響,加上Q大部分地方禁了腳踏車。董小葵逃了幾堂課,在宿舍做案例分析,間或掛著遊戲,秋水長歌只晃盪上來一次,給了她八個靈石,還說了一句:乖,自己去星山掛掛靈石,然後讓你的畢方鳥升一下級,就可以換毛了,記得把那個技能學了,否則,去副本必死。好了,乖,最近我很忙。
董小葵撇撇嘴:還乖,呸。
心裡卻是甜甜的,面上露出一笑。想:網路裡真是好啊,誰與誰都沒有等級之分。沒有貧富的懸殊。
而那個神秘的電話,自從那一天晚上掛掉後,再也沒有打來過。不過,也許半夜也是有打來過,但是董小葵睡覺就關機,所以,就當作他沒有打來過。
就這樣,打打遊戲,上上課,做做作業,跟此岸彼岸說說廢話,期間收到李斂楓的簡訊,他也有打過一個電話來,沒說個啥,他又開始忙,便匆匆收線。
周珍珍照例去茶餐廳幫忙,一天到晚談某師兄。趙敏成天埋頭苦讀,貌似說考研,或者出國。週五的時候,餘姚也回來了,感冒完全好了,本來董小葵還有些擔心。畢竟,那日宴會後,餘姚對趙敏和她都不太客氣,甚至是責怪的。她責怪趙敏還能想出原因,但是她責怪自己,董小葵百思不得解。不過,餘姚好想已經完全忘記了那天的不愉快,一回來,依舊是婉轉的聲音,喊:“美女們,有沒有想我呢?”
周珍珍跑過去接過吃的,趙敏“呔”一聲,董小葵呵呵一笑,問:“你的感冒都全好了?”
餘姚點點頭,說:“前天,我又相親去了。”
這句一出,宿舍裡鬧成一團,又開始逼供,相親物件是誰,情況如何,其樂融融的。
週六一大早,董小葵還在睡,就接到李斂楓的電話,說去郊遊。董小葵本來不想去的,李斂楓卻說在樓下等著了,前天可是問過這週六沒事的。
董小葵被堵個正著,暗歎言多必失。這會兒,便不好推辭,只好梳洗一番,下樓去。李斂楓頭髮剪短了些,還是一身的休閒